“教授？”
“阿德裏安教授！”
阿德裏安回過神來，這才看清伸手搖晃自己的沈徵梓，記憶深處的那蒼老的聲音與此刻少女充滿活力的呼喚在此刻重合，阿德裏安有一瞬間的失神。
記憶過於久遠，已然被時間蒙上了灰塵，模糊的畫麵與聲音，那是阿德裏安不願揭開的傷疤。
五年前事件的具體細節他已經記不起太多了，記憶有太多的漏洞，早已失去了參考的價值。
那一聲“阿德裏安教授”，卻讓阿德裏安有些不安。
五年前的自己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學者，靠著寫作投稿來維持自己的研究，還不是什麼教授。
那究竟是阿比蓋爾，還是沈徵梓？
他得不出答案。
“教授，你想到了什麼嗎？”
沈徵梓滿眼期待地看著阿德裏安，似乎在等待他揭曉答案，“凱西難道在阿比蓋爾的事件中也是重要的角色？為什麼當時的資料裏都沒有相關的記載？教授那時候有去找過凱西嗎？”
阿德裏安被沈徵梓機關槍掃射式的提問問的頭腦發脹，他也很想搞清楚這些問題，特別是最後一個。
他失去了部分的記憶，毫無疑問的，這與被模糊的記憶這一概念不同，就好像是被什麼人用什麼方式給完全清除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也是阿德裏安懷疑凱西的原因之一。
“Miss.沈，如果用一本書來形容你，你當之無愧便是《十萬個為什麼》。”
沈徵梓愣了愣，“教授你還知道《十萬個為什麼》？”
這是華夏的讀物，但並沒有普及到國外。
阿德裏安也愣了一下，“作為教師，我總是會比學生們認為的要知道的多一些。”
“好吧......？”
沈徵梓疑惑地點點頭，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被轉移了話題。
“總而言之，教授已經排除威廉·普林斯的嫌疑了嗎？”
沈徵梓注意到阿德裏安的調查方向幾乎全都是凱西，而有關於威廉的資料則是寥寥無幾。
“我不認為他是。”
不然他也不會找上安吉莉卡。
相比起凱西那厚厚的一疊檔案，普林斯夫婦的則顯然更像個普通人。
沒有什麼值得提起的部分，就和行走在這人世間的大部分人一樣，他們生活在這裏，掙紮在這裏，沒有什麼顯赫的成就，也不曾犯下過深重的罪惡。
不值一提。
“我不希望普林斯夫婦是壞人。”
壞人。
阿德裏安聽到這個詞，無聲地笑了笑，“為什麼？”
“因為他們收養了凱西，給了凱西一個家。”
“那凱西呢？”阿德裏安反問，“你覺得她會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嗎？”
“我不知道，”沈徵梓誠實地搖搖頭，“但我不希望她是。”
“因為她悲慘的童年經曆？”
“不，因為她肯定也想要一個家。”
沈徵梓神情複雜地看著手中凱西的照片。
阿德裏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她會的。”
沈徵梓露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
她努力打起精神，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活力一些，“既然找到了相關的線索可以說明這次的事件可能與五年前的事件有關，那我們就可以從阿比蓋爾的事件下手繼續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