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許妍看著電腦上的視頻,有點不太明白,問阿涼,“這些人,他們現在等於罵到了中青的叔伯臉上,他們是在發起戰爭嗎?”
阿涼擰開礦泉水遞給她,“你還能看懂這種手段?”
許妍望著他,一臉不明白,“我幹嘛會看不懂?”
“因為這種手段太低級了。”阿涼說,“我以為你以前的周圍沒有這些人。”
許妍搖頭,望著屏幕說,“政治的黑暗與這種幫會之爭異曲同工。不過都是爭名奪利。”
頭頂忽然被人揉了揉,她看向阿涼,發現阿涼在揉她的頭發。
她莫名其妙望著他。
阿涼收回手,也不看她,說道,“阿公那天的行為其實不是針對你,成諾他們現在不過去,是四哥在治阿公呢,你心裏不要難過。”
原來是想安慰她。
許妍說,“我說實話,我看到阿公被罵成這樣,一點沒有覺得痛快。他蠢到被人利用,可我不會因為他這裏吃了虧就忘記他怎麼對我,每個人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說到這裏,拿起旁邊的手機,有點戚戚然,“你看,以前那個‘我’多天真,這個男人他們家打著我的名義來這裏鬧事,說是要幫我討回公道。可是連我的手機號都不願意打一下,其實四哥說的真對,我的死活根本不重要,人家就是找個借口。”
主要原因還是自己沒有權勢,這才是核心問題。如果她自己家的背景挪到這裏,阿公嚇都嚇死了,哪裏還敢對她動手?
這個姓商的也不會涮著她玩。
阿涼悶聲說,“是我說的,不是四哥。”
“對!對!”許妍連忙伸手捏他的臉,“我走神說錯了,當然是你說的。說的真好,又清楚又明白。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想要什麼?”
阿涼笑了笑,坐在她旁邊,順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盒撲克牌來,慢慢地撕開玻璃紙,一邊看著視頻裏的直播。
許妍想到一件事,拿過手機,開始翻看以前的聊天記錄。
手臂被人碰了碰,阿涼提醒她看直播。
外麵,形勢突然發生了逆轉。
有人大喊著跑進來,“商少,外麵的花圈被人點了。”
商少琛回頭,隔著敞亮的大玻璃,外麵街心中間,熊熊大火中,他們帶來的花圈正在大冒狼煙,火光衝天,阿公那些身強體健的門生提起花圈,站的老遠,隨手一扔,花圈就風箏般平飛進火堆。
另外十幾個門生在外圍維持秩序。
阿公和阿叔相視一笑。
阿公的門生到了,阿公的形勢就穩了。
商少琛眼睜睜看著一個個花圈都飛進火裏,另一圈門生拿著滅火器,一陣白色煙霧狂噴,而後另一隊上前,從地上揭起超大的一張防火布,而後頃刻間消失,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
商少琛沉下臉。
後麵的商少言也收起了臉上的全部笑意。
阿公的門生,對外是阿公的拳館還有武術館的學生,這些人,都是從小就跟著阿公,極其忠心。
原來阿公今天也有防備,來這裏還帶著這麼多人。
那些氣勢衝天的花圈,好像和他們來挑釁的氣焰一般,一把火就被滅了幹淨。
連帶花圈過來的汽油錢都賠了進去。
阿叔笑著,用一種久經風浪的氣度說,“我們給濤爺麵子,不和你們計較,現在就走!”
商少琛抬手對手下做了個要喝水的動作,那手下跑過去,從香檳塔的下層抽出一杯香檳。
嘩啦——
香檳塔應聲而倒,香檳夾著玻璃碎片頓時流瀉一地。
“商少,香檳。”
滿地香檳,頃刻流瀉到阿公他們的腳下。
兩位阿叔此時顯示出老江湖的派頭,他們倆互相寬慰地笑了笑。
好像隻是遇上了一個不懂事的後輩。
商家的濤爺是和中青太爺一起打過江山,爭過地盤的前輩。
後輩可以不講規矩,他們,還是要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