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要小口吃,要小心刺,這可不是獸肉,大口吞就行了。”趙池歎口氣,放下手中的魚,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桑木枝,一個箭步跨出,猛地戳在了老魁的胸腹之間,然後迅速閃身。
這位置,是記憶裏武學中的一處穴道,他現內力不足,隻能用木棍子使勁戳。
老魁穴道被點,哇地一口,將腹中的東西全噴了出來,若非趙池閃得快,得吐他一身。
“魚......不能吃!”老魁嘔吐噴完,覺得喉嚨中紮的異物被吐了出來,輕鬆了許多,開口叫道。
“老魁,是你吃得太快,喉嚨讓魚刺紮了。你讓我看看,喉嚨裏還有沒有刺。”趙魁向老魁道。
老魁吞咽間,雖沒之前的萬刺紮喉的痛苦,但還是疼痛不已,吞咽困難。因個子太高大,忙跪下來,雙手撐地,伸著脖子,將大口張開,湊到了趙池眼前。
趙池湊著火光一看,果然,老魁的喉嚨和口腔被魚刺紮得是鮮血淋漓,亂糟糟地一片,喉嚨裏還殘留著幾根碩大的魚刺,深深地紮在喉管上,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吞魚,看得趙池喉嚨都疼。
“哎,你看你,吃個魚能吃成這樣。我想,我們先祖肯定跟你一樣,讓魚刺紮死了,所以說魚不能吃。”趙池從地上撿了根細枝,伸到老魁喉嚨中,小心地將他喉中的刺挑了出來。
老魁閉上口,吞咽了兩下,大喜道:“嗯,不疼了。”魚刺一去,刺破的傷口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了。
趙池看老魁嘴角全是血的慘狀,不由笑起來:“老魁,本來像讓你嚐嚐鮮,加個宵夜,結果,魚沒吃上,還把晚上吃的東西也吐了,這下更餓了吧。”
“魚真不能吃!”老魁這下更加相信先祖的經驗沒錯。
趙池搖搖頭,將剩下的魚迅速吃掉,又穿了條魚烤起來:“老魁,部落裏連小孩子都知道魚不能吃。可你也看到了,我吃了半條,現在還好好的,說明魚能吃。你剛才吃魚,隻不過讓魚刺卡了喉嚨,所以,吃魚隻要不讓魚刺卡喉嚨,就沒有什麼事。”
“是這樣?”老魁疑惑了,看趙池確實好好的。
“嘿嘿,老魁,不是看你以前給過我吃的,我才懶得理你,部落裏的人都蠢死了,放著滿江的食物不去吃,天天餓肚子。你要跟他們一樣蠢,那我就沒法子了。”趙池笑道。
“我們都很蠢麼?”一個柔美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趙池循聲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一條高大健美的身影靜悄悄地站著,映著火光,趙池看清,是族長桑桑。
桑桑已睡下,迷迷糊糊中突然醒來,再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女兒已不與自己一起居住,作為祭祀,開始了獨自居住,這讓她多少有點不適。女兒不在身邊,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好久沒有過男人了,翻來覆去中,心裏慢慢起了一團火。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豐滿的胸部,又輾轉反側半天,終於爬了起來,出了窩棚。
部落中心的篝火熊熊燃燒著,整個部落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息。走過幾個窩棚,桑桑停下腳步,路過的窩棚都靜寂無聲,顯然其中的主人都陷入了昏睡。
整個部落,沒有部落興盛時,男女縱情的聲響,更沒有新生孩童的哭聲,似乎是一個無人的部落。桑桑心中一顫,想起了老祭祀臨死時的托付,環目望望黑暗中的部落,心火陡然熄滅:部落已經沒有幾個孩子,而食物短缺,致使男女都沒了歡愉的心思,這樣下去,部落還能存續多久?
情欲消退,在黑暗的夜中,桑桑感覺到了涼意。
天氣已開始傳涼,該早些為過冬做準備了,族長的職責,紛亂的事物,頓時充斥了桑桑的頭腦,心情立時壓抑起來。
桑桑心情低落地在黑夜的部落裏穿行,漫無目的,到了部落外圍邊緣,這裏已沒有幾座窩棚,遠處是部落驅趕野獸的篝火。正要返身回自己的窩棚,眼睛一掃,她突然發現,遠處篝火邊,有兩條人影。一條人影不奇怪,肯定是巡夜添火的桑魁,另一個是誰?桑桑不由好奇,猶豫下,還是悄悄走了過去。
到了不遠處,看清篝火前一大一小兩人,大的是桑魁,小的......桑桑想了想,才想起這部落唯一孤兒的名字--小雷。
小雷是誰的孩子,桑桑已經沒有印象,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差,十幾年前的事情,在腦中已經完全成了空白。也許是艱難的生活,讓她隻顧著如何活下來,唯一的餘力也用在了自己女兒小雪身上,哪裏還顧上她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