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桑母(1 / 2)

長時間不說話的老魁,言語困難艱澀地向趙池講著,如何才能當一名大荒的獵人,聽了半天,趙池明白了:大荒的獵人,狩獵的工具,隻有削尖了的木頭棒子;狩獵的技巧,主要是靠大力投擲這種尖頭木棒,刺擊獵物。當一般的獵人,並不複雜,隻需一副好身板,身大力沉就行。

荒原上的狩獵,一般都是一群獵人合圍一頭獵物,將手中的尖頭木棒奮力投出,若能準確地刺穿獵物的要害,那麼這場狩獵算是大獲成功了。但大多時候,投擲而出的木刺,並不能傷及獵物的要害,往往獵人要追逐很久,才能追上受傷的獵物,這很耗費體力,需要獵人體力充沛。可身大力沉,體力充沛,需要大量的食物支撐,而食物匱乏,又造成這些獵人往往吃不飽,追著追著,獵物就跑遠了,這是很難解決的矛盾。

所以,部落就需要優秀的獵人,這種獵人,不僅僅是合圍投擲木刺,而是要敢於潛伏草中,迎著猛衝過來的獵物,手持木刺,迎擊而上,直接刺穿獵物要害,一擊成功。

這需要獵人具有難以想象的勇氣和難於掌握的技巧,在如山般的獵物迎麵衝過來時,有足夠的勇氣承擔巨大心理壓力,也要有足夠的能力在凶猛無匹的巨大衝力之下,刺中獵物的同時,保護自身不被衝過來的獵物撞擊得粉碎。

魁曾經就是這樣一名勇猛的獵人,可再勇猛的獵人,也終有失手之時,在一次狩獵中,魁被獵物撞中,而幸運的是,隻是落下了殘疾,而沒有失去性命。部落許多勇敢的獵人,都沒有魁這樣的運氣,為部落的食物,付出了生命。

現在的族長桑桑,也是這樣一名敢於直麵獵物衝擊的獵人,這為桑桑贏來了無可爭議的部落尊重,族長之位,無人撼動。

聽了老魁費力的講解,趙池搖搖頭道:“老魁,這種狩獵技術我可不學。”

“男人,不當獵人,沒用處。”老魁勸道。

簡單來說,部落裏,男人的作用隻有兩個,一個是獵取食物,一個就是在女人身上播種。若不能獵取食物,就不是男人,也根本沒有資格播種。

“我沒說不當獵人,我是不當你說的這種笨獵人,看來,我得製作些工具,也需要改變下你們原始的狩獵方式。”趙池口齒伶俐地道,其間夾雜著些老魁聽不懂的詞彙語言,聽得老魁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即便以桑桑的威望,也費了好大勁,當眾又烤又吃,才使部落掌管食物的大司食和族人相信,魚是一種很好的食物。

河灣裏的小魚,被一擁而入的族人嚇跑了大半,剩下的被捕撈一空。盡管不斷有笨嘴拙舌的族人,喉嚨被魚刺紮得紅腫流血,但烤魚的鮮美,飽食的愉悅,令桑桑部落陷入了空前的狂歡。

江裏的魚,也隻有淺灣裏的小魚能輕易捕撈,除了這些小魚,其他的魚類,已超出了部落的捕撈能力。趙池看到族人不管不顧,將河灣裏的小魚連嚇帶捕,一掃而空,可他無法阻止,隻有搖頭,也知道還會不會有小魚回到空空的河灣。

捕撈來的魚,小山般堆積在部落廣場上,暴曬在太陽下,很快,便有魚腐爛,一時間,桑桑部落裏到處都是腐臭的味道。

趙池眼見這麼多魚將腐爛,又要沒得吃,趕緊告訴桑桑,要將魚一條條剖開,取出內髒,掛起風幹後,才能長期保存。

桑桑也意識到,一口氣捕撈這麼多,帶來的不利後果。聽了忙帶著族人剖魚、晾曬,搞得人人一身魚腥,結果,吃了幾天飽魚的族人,又覺得魚並不是那麼好吃了。

葬屍台,這是趙池為後山扔屍體的山崖起的名字。在這裏打坐修煉,效果要比窩棚中裏好許多,空氣清新靈動,每呼吸一口,都令人神清氣爽。尤其是現在,部落裏滿是腥臭,在這裏修煉,簡直是身處天堂。

在這原始的部落,蠻荒的未知世界,第一緊要,就是擁有足夠的力量,而修煉就是擁有無限力量的唯一途徑,這一點,趙池比任何人都清楚。

趙池坐在一塊突向山穀的石頭上,凝神靜氣,以意念搬運吐納著天地間無形的靈氣。他的修煉之法,分了三層,如夢般的上一世記憶中,自己修煉過武技,但似乎並未修煉過這功法。這複雜的功法,是在他在這個世界醒來時,突兀地出現在腦中。

修煉之法出現在腦中,卻想不起這功法的名稱,也許本來就沒有名稱?既然現在身處大荒,隨便叫做大荒經也無不可。

大荒經的修煉,已是第一層的中級階段,他的力量爆發出來,一定會令人大吃一驚。但這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除了吃喝和必要的睡眠,抓緊一切時間修煉,是他現在唯一做的事情。

桑雪成為祭司桑母的那一刻,桑雪這個名字就成為了過去,她此生的名字將是桑母,隻能一人獨自居住在這個部落中心的窩棚中,保持聖潔之身,直至終老。

據死去的老桑母講,桑雪小時,便顯露了異稟,呀呀學語中,竟清晰地說出了隻有祭司才能聽懂的語言,小桑雪自此便被老桑母視為了接班人,打小便加以培養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