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後山修煉(1 / 2)

桑母第二天起來的很早,外麵天色漆黑,離天亮尚有一個多時辰。在部落裏轉了一圈,在一堆篝火前,找到了躺在火前昏睡的老魁。

“魁,你陪我去後山。”桑母叫醒了老魁。漆黑的黎明,獨自一人到後山,桑母還是有些害怕。

“是。”老魁從火中抽出一根燃燒的木頭,當做火把,在前照路。

不似白天,雖有火把,但依舊看不清腳下,桑母滑跌了幾跤,若沒有老魁的照料和保護,她一個人還真上不來。終於上到後山崖頂,小心走到崖邊,先鋪下帶來的獸皮--石頭很涼,她昨天已經感受到了。然後盤膝坐到了獸皮墊子上,回頭向呆立的老魁道:“魁,你離遠些等著。”

老魁不吭聲地退到遠處,桑母回頭望望,火光在遠處跳躍閃動,心中安定下來,從懷中取出帶著體溫的古桑之骨,握在手中,開始輕聲吟誦。

天色慢慢亮起,晨曦中,天地間一片靜謐,端坐的桑母渾身罩著一層霞光,透著莊嚴和神聖,老魁老遠望去,敬畏之心油然而起,他不由慢慢跪下。

桑母停止了每日必修的吟誦。雖沒感覺到古桑之骨有什麼變化,但在清晨野外吟誦,很是神清氣爽。

站起來,回身看到老魁遠遠站著,靜靜地等待。收好坐墊,正要走向老魁,心中突然一動,轉向旁邊走去,再爬上那塊岩石,張目一望,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那塊突出的岩石上,一個僅著圍腰的赤裸少年,一動不動,靜靜坐在那裏。

桑母將綁在腰間的獸皮解下,鋪在石上,隨意坐下,很是舒適地雙臂抱膝,饒有興致地盯著打坐的小雷。

太陽升高,是早食的時間了。

石上打坐的趙池準時收功,身子一彈,倒躍上了山崖,一轉身,卻愣住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

“桑母,早啊。”趙池反應快速,一愣之下,咧嘴笑了起來,笑臉總比繃著臉招人喜歡。

“昨天你說是來玩,今天呢?”桑母看著小雷的笑臉,映著晨陽,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心情也似亮了幾分,不由也帶了一絲笑。

趙池昨天在後山遇到桑母,猜測她是想那個剛死的醜老婆子,臨崖憑吊,並不在意。今天見到她,就有些奇怪她這麼早來這裏幹什麼,但他必須先回答桑母的問題:“這裏很清靜,空氣又好,我到這裏來修煉。”據說桑母也需要修煉,莫非她也看中了這個地方?趙池心中想道。

“修煉?什麼意思?”桑母聽不懂他這個陌生的詞彙。

“就是靜靜想事情。”趙池也不知道如何用部落語言解釋。

“冥思?你會冥思?”桑母大奇:“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我做夢醒來,腦袋裏就有這些東西了。”趙池盡力以部落簡陋的語言來解釋著。

“先祖的啟示?”桑母驚訝道,似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呀。”趙池做出一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癡呆迷糊狀。

“你有些奇怪。”桑母沉吟片刻,盯著趙池的眼睛道。

“嗬嗬。”趙池心中一跳,麵上卻又升起一片充滿陽光的笑容。

“你天天早晨到這裏來嗎?”桑母又問道。

“是。”趙池心中想著,對方雖然是個小姑娘,卻是部落至高無上的桑母,讓她知道自己與眾不同,會有什麼後果。慢慢走到桑母坐著的巨石下。

“唔,這樣啊。既然你每天早晨都來,剛好天天陪我上山,這樣就不用魁送我了。”桑母道。

“哦?桑母每天早上來這裏做什麼?”桑母的話打消了趙池心中升起的歹念。

“像你一樣,修煉。”桑母已經學會了剛才趙池所說的陌生詞彙。頓一頓,又道:“這語言,也是你夢中學到的嗎?”

還讓自己猜準了,她果然也看中了這個修煉的好地方,趙池心中想著,口中回答:“是啊,我夢中學到了很多東西。”趙池仰著臉望著桑母,堆出滿臉的真誠老實。

桑母望著石頭下的趙池,心中還是頗多疑問,正想著如何問起,老魁的聲音從石頭另一側傳上來:“桑母,早食時間,要過,司食找不到桑母,部落要亂。”

桑母頓時跳起叫道:“趕緊回部落。”老魁說的沒錯,若部落中,突然發現桑母不見了,一定會大亂。

三人急匆匆地奔下山去,果然,桑桑已經召集了族眾,準備四出尋找桑母下落了。

桑母及時回歸,解除了部落的警報。

早食過後,桑母召集桑桑及司食到窩棚之中,宣布自己將每日清晨上山靜修,直至晚食下山,期間由桑雷陪護,兩人的早食由魁送至山上,其他族眾禁止踏上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