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習習,陽光燦爛。

元州之行近在眼前,晚飯後,趁著父親母親都在,心情又不錯的樣子,蔡文善說了自己要跟靜王前去元州的想法。

不出所料的,兩人立刻反對。

父親嚴肅的說:“善兒,這事開不得玩笑,家裏好好待著,哪也不許去。”

母親也極力勸她:“善兒,元州那是什麼地方你可能還不太了解,那裏鬧了好幾年的饑荒了,人都餓得人吃人了,看見個人都搶。”

她一婦道人家天天府裏待著,當然沒看見,都是道聽途說,現在剛好拿來嚇嚇女兒,讓她知難而退。

韋國公附和。

在兩人輪番勸導後,文善緩聲道:“爹,娘,我知道你們的擔心和顧慮,你們所說的一切,我都有考慮過,也有打探過,在去之前,我已準備好了所有的防護,我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那也不行。”見說不動女兒,韋國公急眼了,聲音重了。

蔡文善勢在必行,不為所動,繼續說:“這次元州之行,也是為了咱們國公府,我們打出為國為民的口號,就要把這件事情坐實了,讓天下人都看見,韋國公確實憂國憂民,不僅為了百姓願意散盡家財,也願意為了百姓,派自己的女兒親臨元州,皇上看在眼裏,也高興,他一高興,沒準就封女兒個公主了呢。”

她說得頭頭是道,韋國公一個字聽不進去,不給她發脾氣,是管不住她了不成?佯怒:“你爹沒這麼偉大,也不要這麼多的虛名,你閉嘴吧。”

她母親一旁眼淚攻勢,說:“善兒,你要是敢走出這帝都,你娘我,就死給你看。”

都拿死亡威脅了。

蔡文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話並不管用。

她隻好咬咬唇,說:“知道了,女兒告退。”

她行了一禮,退下。

韋國公氣惱,道:“一定是靜王哄騙著非讓善兒隨他去。”

龐北雁不知是不是靜王的意思,隻道:“夫君,在這事上,咱們決不能鬆口。”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決不能放她去那麼遠那麼危險的地方。

兩人達成了一致,龐北雁說要去看看女兒,好好問問她,怎麼就忽然想去元州了。

韋國公同意,讓她去問,一定要把她的念頭給打消了。

商量好這事,龐北雁追到女兒閨房來,沉著臉坐下。

母女向來貼心,有話好說。

龐北雁沉著臉問:“你給我說實話,去元州,是你的意思,還是靜王的意思?”

蔡文善讓婢女都退下後,跪坐在她麵前如實回她:“是女兒的意思,是女兒讓他請命去元州,並帶上女兒前往。”

“為什麼?”龐北雁不解,難以理解。

文善還是那話:“為了國公府的榮耀。”

“國公府已經夠榮耀了,不需要你去送死。”

蔡文善思索著要說話的話,道:“娘,不過是去趟元州,不會死人,何況靜王也去,人家不比我更尊貴?人家去得,我也去得。”

雖然說得有幾分道理,但就是不舍得她去啊!

文善又說:“我需要這個榮耀,等從那邊回來,就讓靜王為我去請封,還請娘回頭勸一勸爹,他聽您的。”

她臉色白了白,女兒從未這麼忤逆過她。

龐北雁以退為進,說:“娘陪你一起去。”

蔡文善不允,格外冷靜,道:“這府裏離不開娘,娘要在這府裏看著,防止那位出來作妖,這掌家的權好不容易到了娘手裏,娘且莫給人可趁之機。”

龐北雁眼睛紅了,聲音微哽:“我女兒沒都沒了,我還要什麼掌家權。”

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蔡文善安慰她:“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出事,倒是爹,女兒最不放心的便是他了,娘在家裏,你多寬慰著點爹,沒事也少往皇後娘娘那邊去,天家既把我許給了靜王,就是不想國公府上再有旁的動靜,去多了怕天家不喜歡。”

龐北雁看著仿若瞬間長大的女孩,心酸。

她所想的這些事,是她這個當娘的活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有意識到。

當局者迷,榮耀太盛,反而閃瞎人的眼。

蔡文善表示元州之行她非去不可,龐北雁知道是強留不住了,隻能答應,隻是國公那邊,他們剛說好要一致反對女兒去,現在她又反悔便不合適。

龐北雁出了個主意,讓她去找靜王,請他親自出麵說服她爹,到時候她一旁再勸著點,興許就放人了。

又要去見靜王,雖不太情願,權衡之下,別無它法,也隻有這般了。

翌日,用過膳,家仆套上馬車後,文善帶了兩個婢女就過去了。

本以為靜王人在府上,不料,他不曾回來。

靜王府的管家說靜王還在朝中,尚歸未來。

不急,她等一會便是。

知道是未來的靜王妃,府裏的婢女也不怠慢,忙上了茶水點心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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