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給多多,給多多。”
小奶娃邁著小短腿一邊追著娘親跑,一邊奶聲奶氣的叫。
她這個娘親,比她還貪玩,說好了陪他們放風箏,她卻拿著風箏自己玩。
遠遠的,姬太後看著那一幕,臉上沉了沉,忍著怒意。
文善把風箏給了多多,她自己又接了婢女遞來的茶水,呷了一口。
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姬太後,她和婢女交待一聲,就是讓她們看著孩子,她自個兒向姬太後迎了過去。
“太後。”她行了一禮,“妾身陪您走走,聊聊?”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蔡文善竟主動來找她聊天,願意陪她走一走。
往日裏,她也僅是過來請個安,都不曾主動留下陪她說過話呢。
姬太後輕哼一聲,“行吧。”
她打了個手勢,宮女都退遠了些,文善就陪著她一塊走。
“獨得盛寵是每個女人的夢想,不過,你若真為陛下好,就不該隻貪戀這眼前的兒女情長。”
“還請太後明示。”
“是時候為陛下廣納後宮,開枝散葉了。”
文善笑而不語。
“怎麼,不願意?”
“太後比我更了解陛下。”即使她願意,陛下也不願意的。
不是她自信,就是這麼自信。
姬太後歎了口氣,“沒錯,陛下待你一往情深,正因為如此,你身為他的皇後,才更應該體諒他,多為他著想,謀劃才是,你也不想百年之後,陛下膝下子嗣隻有你生的這幾個吧?”
不好意思,她就是這麼想的呢。
“女人一定要大度,才能夠讓男人更放心,更省心,這份感情才能夠更長久的維持下去。”
“妾身是沒有關係的,不如太後跟妾身一塊去見陛下,和陛下好好說一說?”
“……”姬太後麵上冷了冷,這個蔡文善,油鹽不進。
陛下對她這個太後有多冷淡,蔡文善會不知道?
“太後,我們去那邊看看吧,那片荷花的花期,就要結束了呢。”
她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快了幾步,跑了過去。
隻有她知道,這個地方,曾經是她死過的地方。
姬太後瞧她跑開的身影,對左右的宮女道:“不必跟了。”
她慢慢走了過去,蔡文善已站在荷花池邊了,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拿起小石頭往水裏扔了。
姬太後眼神中的狠戾劃過,這樣的榮耀和尊榮,不該屬於蔡文善。
隻要把她從這裏推下去,淹死她,蔡氏一族也休想再起來。
顯而易見的,蔡文善現在已經在培養她蔡氏一族的勢力了,先是把她的兩個幼弟弄到宮裏來,陪太子讀書。
猛然,姬太後用力推了過去。
撲通——
連個叫聲都沒來得及,就見有人落水了。
不是蔡文善,是姬太後。
她過於用力的去推蔡文善,不料她忽然就蹲了下來,導致姬太後一頭就紮進去了。
蔡文善睜大眼睛看了看,就見姬太掙紮著從水裏冒出頭來,她剛想呼救,又沉了下去。
這個季節的水,可是冰冷的。
文善拔腿跑了出去,直喊:“太後落水了,快來人。”
被姬太後叮囑不要過來的宮女聞聲忙匆匆跑了過來,就見姬太後撲通著浮上來,又沉下去。
宮女嚇得大驚失色,有的慌忙跑開去喊人。
宮女們都不識水性,也不敢下去救人。
等姬太後被跑來的禦衛救上來後,人已昏了過去。
傅太醫匆忙過來,搶救一番,算是把人給救活了。
文善轉身去重明宮,把姬太後落水的事告訴李世焱了,倆人又忙一塊去了太後的寢宮。
被救上來的姬太後一臉蒼白的躺在榻上歇著,宮女一旁伺候著,給端些薑湯喝。
“太後,落水了?”李世焱走到她邊上。
姬太後睜眼看了看來人,目光落在文善的身上,失望的道:“哀家不過是對皇後說,讓陛下廣納後宮,沒想到皇後竟因此懷恨在心,對哀家生了殺心。”
李世焱不悅,道:“太後,您是自己落水的。”
“陛下又不在身邊,怎麼就篤定是哀家自己落水的?”
李世焱慢條斯理的道:“寡人了解皇後,太後莫非忘記了,若非皇後的阻止,那一次,在蔡太後的宮裏,咱們可都一起死了呢。”
被提醒了的姬太後麵上沉了下來。
她自然是記得的,因為要處死蔡文善這事鬧得,她的好兒子都想把他們一塊全殺了呢。
為了一個女人,連她這個當娘的都敢起殺心,早在那個時候,她對他也失望透頂了。
“太後好好休息吧,兒子就不打擾了。”
李世焱轉身離去,蔡文善忙跟著一塊去了。
走出去的時候,她伸手輕輕牽住了李世焱的手。
他完全信任她,這讓她很高興的。
李世焱反手握住,輕聲責備:“以後,不許再單獨跟太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