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的答應:“是。”

和太後單獨相處,也隻此一次了。

之前,也是她有意而為之。

果然,太後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李世焱忽然住了步,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如此落水的是你,水又那麼冷,你在水裏遊不上來怎麼辦?”

“……”她沒想過,她覺得自己識水性,就不怕落水了。

“你莫要以為自己懂點水性,就不用怕了,人在水裏,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可能會在水裏被水草纏住腿腳,被衣裳絆住。

世焱好像生氣了,文善隻能乖乖的道:“我記住了,下次再不會去水邊了。”

“乖,聽話,別去靠近她。”

姬太後是真的很危險。

他怕蔡文善沒這麼多的命可以消耗。

蔡文善使勁點頭,他這才牽著她的手一塊走了。

這事之後,姬太後傍晚上就病了,發起了高熱,渾身滾湯。

太醫院來了人,給開了藥,煎服過後,這熱也沒有退下來。

高熱,又伴隨著頭疼,還有咳嗽。

她病了好幾日,也睡了好幾日,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在這期間,李世焱帶著文善每天都會來看她一回,在旁邊陪她一會兒。

她的意識多半都是不清醒的。

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比如此時,她看著眼前的帝後,神情恍惚,道:“世焱,你來看哀家了。”

李世焱問她:“太後可好一些?”

“不好。”

她渾身沒勁,說話都使不上勁,自然是不好的。

文善一旁道:“太後,不如讓傳傅太醫來為您看一看吧?”

姬太後一直都是拒絕傅太醫為她診斷的,在她心裏,傅太醫是蔡文善的人,會對她不利。

“不用了。”她一點不稀罕傅太醫,朝廷養了這麼多的太醫,她這點小病,豈會看不好。

不過是落了水,傷了風寒。

倆人陪坐了一會兒,安王李世寧後麵就過來了,來問太後安。

姬太後有氣無力的道:“陛下,你回去歇著吧,這裏由世寧陪我就好。”

李世焱也就帶著文善回去了。

李世寧在她邊上坐了下來,瞧她麵色憔悴,病了多日不見好轉,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道:“母後,您可難受?”

“我這點病不算什麼,不要為哀家擔心,你該為朝廷擔心。”

“母後您放心,金烏那邊陛下已派兵前去震壓了。”

她擔心根本不是這個。

姬太後喘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依舊非常虛弱,道:“世寧呀,皇後這邊不能不防啊,不出幾年,蔡氏一族一定會再興起,陛下寵她,什麼都依著她,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朝廷,再被蔡氏一族把持啊!”

“太後您多慮了,皇後無心朝事,她和當年的陛下一下,最喜歡的就是做生意,搞銀子,這次朝廷開戰,她出資不少糧食呢。”

他這個皇嫂的確能耐,據說,整個傲淵都有她的糧倉。

“……”姬太後覺得牙都疼了。

“哀家的話,你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聽,自然是聽的。”她是病人她最大,李世寧忙答應下來。

“哀家落水,是皇後推的,陛下色令智昏,不信哀家所言。”

“……”他也不信。

“世寧,你一定要相信母後,母後不會騙你的。”

李世寧隻好附和,“我信。”

“那你可願意聯合大臣,彈劾皇後。”

“……太後,凡事得講證據。”

“哀家的話就是證據。”她忽然有些激動,引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一會兒都沒能停下來,最後咳出一口血來後,她昏了過去。

李世寧大驚,忙讓傳太醫。

太醫過來診斷,結果就是太後急火攻心,要注意情緒,不要激動,好好靜養。

傍晚之時,李世寧就憂心忡忡的回安王府了。

姬太後說是文善推她落的水,他雖不相信,這話還是像一根刺,紮得他難受。

他情緒不高,明顯不高興的神情落在朱書念眼裏。

朱書念坐到他旁邊詢問:“寧郎為何悶悶不樂?是太後的病情還不曾好轉嗎?”

李世寧點頭,忽然問她道:“太後對皇嫂是恨之入骨,你說皇嫂對太後是不是也恨之入骨了?”

“怎麼可能呢,咱們皇嫂是天下最有氣度的皇後了,她若不夠好,陛下這麼多年為什麼對她念念不忘?”

確實如此,倒是他的母後,咄咄逼人了些。

“寧郎,您這是聽信了哪個的挑拔了,還疑心起皇嫂來了?”

“沒有的事,隨便問問。”

朱書念心裏輕哼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一定是姬太後在安王麵前說皇後壞話了。

老太婆,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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