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鐵石不敵瘦削年青人,武忌便欲出手。
哪想到那邊淩雪衣先武忌一步,飄然躍下船頭,人在空中,便開口向鐵石說道:“鐵大哥,你且先退,我來領教他幾招。”
那年青人聽淩雪衣如此說,身形一頓,把剛要出招的力量硬生生收了回去。
趁著這間隙,鐵石抽身後退,閃到一邊休息,同時心中暗道一聲慚愧,自己好歹在江湖上混跡十幾年,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今日竟險些栽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年青後輩手上。
淩雪衣清叱一聲“接招”,一隻纖白玉手,輕飄飄一掌向那年青人拍去。那年青人竟不閃不避,一拳直直對著淩雪衣掌心擊來。
那拳頭甫一觸到淩雪衣掌心,淩雪衣便覺一股巨力襲來,剛猛異常,立即運起“玄牝”真氣,裹著那股勁力向身側一移,同時借著那巨力向外一甩,那年青人便擦著淩雪衣身側衝將過去。
淩雪衣心中暗暗吃驚“這人好強的拳勁呀。”
那年青人心中此時比淩雪衣更吃驚,剛剛自已那一拳力量十足,足以打死一頭健碩的黃牛,可偏偏打在白衣女子那纖細如玉般的手掌之上,便如打在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一樣,竟讓自已的拳勁任由漩渦吸走,身不由己的向前衝去,虧得自己下盤根基夠穩,及時收住了踉蹌的步法,穩住了身形。
接下來,那瘦削年青人全力進攻,一招一式勢大力沉,全沒花哨的招式,每一擊務求簡單直接。淩雪衣運起“玄牝”真力,以柔克剛,借力打力,應對起來倒也得心應手,但想取勝,一時間卻是不能。
鐵石這會兒醒悟過來,這年青人招式簡單粗暴,勝在力道極強,自己剛才不應該與其硬碰硬的對攻,應該避其鋒芒,攻其必救,用巧妙的招式化解其力量上的優勢。
那年青人和淩雪衣一路打下來,心中越是驚疑不定,自己如此這般打法,時間一久耗力甚巨,最終豈不是要力竭而敗下陣來。再說自己還急著到對岸去尋郎中給母親瞧病,這般糾纏下去有何意義?想到此處,口中大喝道:“這位姑娘,我們住手好不?”說著拳勢一收,跳將一邊去。
淩雪衣這會兒與這年青人拆解了近百招開外,淩雪衣已經看出來了,這年青人的招式似乎並非江湖門派中的招式。倒似軍旅之中的拳法,稀鬆平常的很,要不是因為這年輕人力量驚人,早已敗在自己手中。
這會兒見他住手不攻,自然也就不再出招進逼。
那年青人衝著淩雪衣一拱手朗聲道:“姑娘可做得這船上的主?”
“嗯……?”淩雪衣聽言一怔,旅即搖搖頭。
“那這船上誰做主?”年青人問道。
“你有什麼事盡管和我說,這船上我做主”武忌站在船頭,氣定神閑的說道。
那年青人一看,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襲青衣,容顏俊秀,神情自若,雖年青但流露出來的淡定自信,頗有領袖氣質。
那年青人衝著武忌一拱手說道:“在下丁坦,家母病重,我急著帶她過河對岸去尋醫,但這半夜中並無渡船,所以我想借公子的船到對岸。剛才一時心急,唐突欲上船硬闖,和您的手下兄弟動起手來,我這一時沒收得住手傷了您手下兄弟,我這先跟您陪罪了。“說著深躬一禮。“還望公子成全,隻要家母無礙,任憑公子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