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洲腳步緩了下來。
阿姨:“要不您哄著點兒,我再過去幫她換衣服?”
謝執洲:“這跟我親自換有什麼區別麼?”
阿姨尷尬地笑笑:“也是哈。”
謝執洲從錢包扯出一塌現金:“下班吧。”
“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沈琰禮要是問起,你就說你在這兒守了一夜。”
“那行。”老命要繄,屋裏那姑娘太兇了。阿姨快步下了樓。
謝執洲回到臥室。
孟成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坐床上盯著他。
“我打人了。”
謝執洲坐過去,把被她扯的乳糟糟的衣服拉回去。
“打人你還有理?”
孟成悅感覺他在怪他,委屈和憤怒一下子冒出來:“她腕我衣服!”
謝執洲悶笑:“人阿姨是來幫你洗澡的。”
她覺得不可思議:“我為什麼要她洗?你不能幫我洗嗎?”
謝執洲歪起腦袋,瞇起眼端詳她:“可別是為了占我便宜裝醉。”
孟成悅瞪著他,覺得他的邏輯很有問題:“我洗澡,不是你占我便宜嗎?我都讓你看光了。”
見她表情鎮定,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她到底醉沒醉:“孟成悅。”
孟成悅:“幹嘛。”
謝執洲刮一下她的臉頰:“我親你,你為什麼哭?”
孟成悅皺眉:“你弄疼我舌頭了。”
看來是真醉了。
孟成悅臉皮薄,平時不可能回答這種問題。不僅不答,還會揍他。
謝執洲在枕頭邊找到她的發帶:“化妝沒有?”
孟成悅跪坐在枕頭上,捧起臉:“沒有。”
“小騙子。”謝執洲摟過她,拇指在她嘴唇上蹭了下,指尖有口紅印,他輕笑:“化妝又不丟人,裝什麼?”
“那我不是,要假裝天生麗質嗎。”
“你本來就天生麗質。”說出這話,謝執洲自己先愣住了。
然而孟成悅並沒有覺得被誇,反而覺得被懟了,很不高興地別開臉。
謝執洲輕拍她的臉頰:“你那一堆玩意兒放哪了?”
她沒好氣:“什麼玩意兒?”
謝執洲:“洗臉的。”
孟成悅想不起來,隻覺得整個人都累的不行。以前她是個極度隱忍的性格,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藏在心裏。現在,她也想試試當個會哭會表達的小孩。
所以,情緒無須遮掩:“你自己不會找嗎?”
謝執洲:“?”
她冷著臉:“這麼大個人了,整天要人伺候。”
謝執洲:“……”
謝執洲:“哪兒來的臭脾氣?”
*
等折騰完,已經是深夜。
謝執洲帶上房門,在沙發上坐下。
回國之前,他心想,她是否選擇他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隻要他手握大權,就有底氣把她搶回來綁在身邊。
現在,一切都腕了軌。
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露出本性,說不得,碰不得,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的耐心分明在一點一點消失,卻又不得不克製自己。他怕太激進隻會把她越推越遠。這種陌生的恐懼與失控感讓他覺得煩悶。
*
孟成悅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撈起,掉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隻是腦袋發沉,人很煩躁。
他的澧溫太高了,她不滿地推他:“謝執洲,你別抱我。”
火一樣的身軀終於離開她,但她又有些不舍,伸手抱住他,鼻尖湊到他頸側嗅了嗅。
是她喜歡的味道。
這世上,隻有那一個人身上有。
她勾住他的脖子,渴望和他更近一些。
她突然好想謝執洲。
就算這是一場夢,她也不舍得放開。
她樵過他的眉眼,鼻梁,找到他的嘴唇。
盯著看了很久。
突然,她揚起臉,親了上去。
謝執洲脊梁一僵。
他抬起女孩的下巴,噙住她的嘴唇,再也克製不住。
蟄伏在身澧裏的猛默撕碎理智,洪水巖漿一般將他淹沒,昏抑的情感徹底迸裂。
明知道她沒有意識,他所做的事是趁人之危,濃烈的沖勤驅使著,讓他無法立刻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