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幻鬆了口氣:“沒,沒什麼,有空一塊兒玩遊戲啊。”
“好。”
孟成悅覺得,這群男生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像是在同情她。
她關上門。
外麵的男生嘰嘰喳喳又說開了。
“那男的不是你堂弟家親戚嗎?連你都打啊?”
陳銘幻說:“我跟那畜生又不熟!等著吧,他就快了……”
孟成悅往房間走。
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年,她強迫自己放下,不去想那個男人撕扯她衣服的惡心畫麵。她上網查過,這種事就算去告也不會有結果。因為那個男人沒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言語上的膙擾她也沒有錄音,如果對方倒打一耙,能輕易毀掉她的名聲。
孟成悅沒有勇氣把事情鬧大對簿公堂,也沒錢請律師,更害怕結果和網上那些受害者一樣,被指指點點,莫名其妙成為過錯一方。
夜裏,孟成悅夢見了那天的事,不過結局變了,她沒拉住謝執洲,他殺人了。
在夢裏,謝執洲雙手沾滿了那個男人的鮮血,回頭沖她笑:“老子給你報仇了。”
他笑得森冷,眼神卻很脆弱,是不舍,又像是在和她道別。
孟成悅被驚醒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房門打開,謝執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可能是今天有課,謝爺爺提前放過了他。
“昨晚偷牛去了嗎你,幾點了?”謝執洲一開口,哪裏還有半點在夢裏的深情款款。
做夢夢見他,孟成悅原本還覺得難為情,這下釋懷了。
她低頭看表:“六點五十二分。”
謝執洲砸給她一盒純牛奶:“沒問你幾點!”
她拆開吸管,把牛奶遞給他:“你問了。”
謝執洲被氣到了,沒接,孟成悅自己喝了。
門口停著輛轎車,王叔等在車門邊:“少爺今兒心情不好啊?”
謝執洲腿長,幾步跨上去,砰一聲摔上車門:“開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趕著去上學。
謝執洲急匆匆出門,是為了除暴安良。
這話是他自己形容的。
孟成悅覺得,他是為了英雄救美。
隔壁職高的壞學生欺負了她們學校一個女生,謝執洲前幾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群職高學生戰敗後放狠話,讓他今天早上在這裏約戰。
受害女生被謝執洲的帥氣迷倒,忘記了那天的驚險,大清早就跟過來觀戰。
謝執洲準備跟人幹架,孟成悅坐下吃早餐。
女生坐到她身邊,問:“你不管他嗎?”
孟成悅搖搖頭:“管不住,我去也打不贏。”
女生迷惑道:“那你來這幹嘛?”
孟成悅:“看著她。”
“他是你哥嗎?”女生見孟成悅顏值這麼高,和謝執洲穿的又是同款衛衣球鞋,懷疑他倆是兄妹。
“你哥好帥……就是,有點高冷,都不怎麼理人。”
高冷嗎?
孟成悅望向不遠虛跟人掰頭的少年。
謝執洲那張妖孽臉確實帥,不過高冷的形象是表象。他隻是懶得理人,是拽,是目中無人,女生們都被他那張臉騙了。
女生紅著臉問:“他有女朋友嗎?”
“沒。”這個問題孟成悅回答過無數次。
女生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不遠虛的警報聲。
“操,誰報的警?”不良少年們氣急敗壞。
謝執洲用大拇指著自己鼻子:“釣魚執法了解一下。”
一群小混混很快被一鍋端了。
民警來到孟成悅跟前:“誰是林周周?”
女生害怕地站起來:“我是。”
民警問:“林穗穗是你姐姐?”
聽見這個名字,女生表情驟變,情緒有點失控:“警察叔叔,你們抓到欺負我姐的壞人了嗎?”
民警說:“有線索了。”
剛抓走的那幾人當中,有一名重要人證。
為他們提供線索的,是一名姓謝的高一男生。
“小姑娘,你跟我們走一趟成嗎?別怕,有叔叔在,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好。”
女生上車之前,回頭望了孟成悅一眼,眼神裏已經沒了剛才的光。
她的姐姐,三年前已經死了。
警車駛離。
孟成悅站在原地發呆,這次居然真是除暴安良。
她望了眼謝執洲的臉,舊傷未愈,新傷又來了。
孟成悅摘下書包,取出一片創可貼,踮起腳尖:“少爺,你低點兒。”
謝執洲彎下腰,黑眸注視著她。
“孟成悅,我幫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