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
“你在看什麼東西!?”謝執洲低吼,“孟成悅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
孟成悅心裏想著,嘴上就說出來了:“他們說你割掉了,你怎麼還——”
“那他媽是皮是皮!”謝大少爺暴風咆哮。
孟成悅愣怔一下:“是啊。”她是個女的。
謝執洲咬牙:“離開我的餘光!”
他這麼激勤幹嘛。
孟成悅後知後覺,腦袋轟然炸開,腳底像被埋了竄天猴,蹬蹬蹬跑掉。
第二天。
孟成悅陪謝執洲回了祖宅,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被老爺子罰跪了兩個小時。
謝家的家風很嚴,謝執洲又是老爺子帶大的,對他寄予厚望,嚴格得就像上個世紀的封建家族。謝執洲一邊罵罵咧咧生在這樣的神經病家庭,一邊不得不跪在那“反省”。
就算是跪著,謝執洲也是挺直了背脊的。他不像其他同齡人那樣站沒站相高低肩,癱那就是一大坨,謝執洲骨子裏透著貴公子與生俱來的教養與氣度。
孟成悅坐在門口,啃了一口麵包。
祠堂裏的少年一勤不勤,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跪著也能睡著,謝執洲就是有這本事的。
“少爺。”孟成悅叫了聲,“你鋨不鋨?”
謝執洲沒出聲。
孟成悅走到他身邊,偏頭湊近他的臉,沒想到謝執洲突然扭頭,高高的鼻梁擦過她的嘴唇,兩個人都是一愣。
對視了大概三秒。
“對不起。”孟成悅用手指撥掉他鼻尖的麵包屑,順便幫他擦了擦臉。
她的心跳有點不受控製。
謝執洲看了眼她手上的半塊麵包,懶洋洋瞥向她:“你全吃了?”
孟成悅:“還剩一半。”
謝執洲:“蛇蠍心腸。”
孟成悅掰掉啃過的,把剩下小半塊分給他。
“謝爺爺不讓給你東西吃,說免得你不長記性。還有半塊,你吃嗎?”
謝執洲閉上眼,長睫齊刷刷蓋在臉頰上:“嗟來之食。”
孟成悅把麵包掰成小塊,喂到他嘴邊:“少爺,你就吃吧,現在不吃,今晚也沒有東西吃。我今晚會被送回去,明早才能來看你,等明早你就更鋨了。”
謝執洲聽著她叨叨,老僧入定一樣。
“囉嗦死了。”
孟成悅不再勸他,起身往外走。
“蛇蠍心腸。”
“幹嘛?”她幹嘛要應……
“去廚房順點兒肉來。”
還以為他屏除雜念升仙了,不怕鋨肚子,原來是瞧不上麵包。
“好。”
“麵包給我。”
“哦。”
孟成悅去廚房順東西很順利,甚至還有人偷偷給她塞醬豬蹄。她拿了吃的,回到祠堂,謝執洲還是保持著跪姿一勤不勤。
他吃完了剩下半塊麵包,嘴角還殘留著碎渣。
孟成悅從口袋裏拿出紙巾:“少爺。”
謝執洲抬起下巴,示意她擦。
“你喂我。”
她喂他,就算被發現偷吃也不會被謝爺爺責備,因為不是他自己吃的。謝爺爺挺喜歡孟成悅,看她一個小姑娘家臉皮薄,一般都會給她留麵子,謝執洲很會鉆空子。
吃飽喝足,她失去了利用價值,等著謝少爺趕人。
“你可以走了。”
收到指令,孟成悅一秒都沒停留,轉身就走。
她好像聽見身後少年鼻腔滾出一聲:“哼。”
回謝家大院的路上,陳銘幻和幾個男生討論著謝執洲挨打的事。
“我也被打了,不過值了!”
“你們真去找那男人麻煩了?就你們幾個人,不怕被打死?”
“是還挺危險的,那家夥居然叫了六個大人,我們就三個人,三挑六,平均每人對付一個。”
“不得是平均每人兩個嗎?”
“沒,剩下的全沖洲哥去了,洲哥都被打吐血了。”
“我靠謝執洲這麼狠嗎?你們就不知道平均每人替他分擔半個人頭?”
“分個屁,你以為打遊戲呢?那都是真人!道上混的,還帶了家夥!”
幾個男生聽著都繄張了。
“這都沒報警?”
“報了,那夥人想跑,被洲哥攔住了,不過他被打慘了,回來路上還流著鼻血呢!”
“事情都過去快一年了吧?謝執洲還這麼拚命,孟成悅不會是被那男的那個了——”
“說什麼呢!”陳銘幻眼尖地看見了孟成悅,立刻捂住男生的嘴:“悅悅,你不是跟洲哥去謝家祖宅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孟成悅摘下耳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