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對女人隻能哄(1 / 3)

當然信裏還有其他內容,比如追憶往事,眺望未來,比如調解與成都於家的矛盾等,總體上就一個字:哄。

李庭芝又開始閱讀寫給納蘭羽飛的信,風格頓時感覺不一樣了,這就是男人之間講道理的內容。

劉驍告訴納蘭羽飛,大宋當下的主要矛盾是麵對北方強敵的財政消耗以及諸侯分立的內耗,自己願做表率,整合川渝,效忠朝廷,一致對外,先安內,再攘外。

對於國家的製度,白龍王提出自己的看法,天下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趙家的,三皇五帝,秦皇漢武,一直到本朝太祖皇帝一條杆棒齊身,打下四百軍州,趙家隻是國無數統治者的一支,是替百姓萬民守天下的管家,如果管家昏庸,黎民百姓有權力更換,為了避免這種內耗,他還是強烈建議虛君製,趙家就老老實實做個牌位得了。

對於這個討論,李庭芝也早有耳聞,看過那篇章,後來才知道其實就是白龍王寫的,作為一個飽讀聖賢書,並且領會了聖人真正精神的學者型官員,他深以為然,忠於趙家,忠於朝廷,不過是為了統一思想,定一個規矩來維持社會的正常運作罷了,通俗點說就是將神權加持到皇帝頭上,以此來忽悠老百姓服從統治罷了,是手段,不是目的,儒家的目的終極目的隻有一個,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平天下就是讓天下太平,萬民過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大道理講完,說大白話,劉驍寫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北元無論字語言風俗飲食價值觀,都和我們大宋不一路,讓他們奪了天下,就不是簡單的朝代更替而是原曆史上從未有過的亡天下局麵,他還描述了一番預想的悲壯場景,宋軍最後的力量在崖山覆滅,整個海麵上飄滿了屍體,年幼的皇帝被大臣背著投海自盡,悲壯慘烈,而漢人有骨氣者幾乎喪失殆盡,國家的元氣需要百年才能複原。

李庭芝被這一幅畫麵刺激的更咽,因為他也曾設想過這種局麵,到時候他就會是那個投海的大臣,他就是殉國的有骨氣的漢人。

劉驍話鋒一轉,說這種局麵不會出現,除非我們自相殘殺,給北元可乘之機,正所謂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咱們哥倆之間有什麼矛盾都好解決,說句不好聽的,將來不管你做宰相還是我做首輔,肉總是爛在自家鍋裏。

對於曆史和漢人的優良品質,劉驍也把握的很精準,他說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隻要給我們五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就能再現景、貞觀時期的太平盛世,而開啟盛世的鎖匙,就掌握在你我兄弟的手,為何我們不能放下成見和敵意,攜手共創一個青史留名的時代呢,我可以發誓,等王師北定原,我就帶著家眷和部下出海為大宋開疆拓土,隻希望能在我葉落歸根之時,能和納蘭兄把酒話桑麻。

李庭芝看的蕩氣回腸,劉驍的字質樸甚至稱得上簡白,和老百姓口頭語差不多,但是一個人的品德在字裏行間體現的淋漓盡致,這些話語都是出自肺腑,是可以看出來的。

這白龍王,是個聖人啊。

李庭芝看完久久不能平靜,找了個書記官,讓他將這兩封信用小楷工工整整的謄抄一遍,自己又拿起筆來,也寫了兩封信,以大宋兩淮製置使的身份寫給鄂王與白龍教聖母,所表達的意思和白龍王相仿,就是兩個字,團結。

……

遙遠的北方還是春寒料峭的季節,渤海灣,大沽口,一艘來自南方的蒸汽船冒著黑煙靠在棧橋盡頭,武德司的官兵已經換上了大元的服飾,鈸笠帽、質孫服,皮靴狐狸尾,腰間懸著彎刀,插著火銃,他們先行登岸,驅逐閑雜人等,再請北安王登岸。

那木罕著急忙慌的從南方回來,隻為報告父皇在臨安的發生的一切,這是二十年來最難得的一次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時間就是生命,得抓緊去大都報告。

大沽口到大都還有三百裏,那木罕快馬加鞭,每隔五十裏換一匹馬,就這樣不停歇的趕到大都,在第一時間麵見大汗忽必烈。

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親孫子,拖雷的第四子,大蒙古國的第五任可汗,大元朝的開國皇帝,蒙古人的雄主,那木罕的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