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家醜不可外揚?葛家可不是她的家,跟她沒關係喲。

葛父的臉皮都被剝了下來,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倒是不想認,但去了財務室就成了大笑話。

“冬青啊,你婆婆的醫藥費,你弟弟妹妹的學費書本費,平時的開銷又大,別人家沒有癱瘓病人,我們家是真的難,你那麼善良大度,一定能能體諒家裏的難處,是吧。”

他又是賣慘,又是道德綁架,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算是聰明人,避開關鍵問題,反而開始哭窮博取大家的同情。

葉冬青決定給自己立一個人設,說話耿直噎死人不償命。

“爸,你是說,讓我沒錢別去治病,讓我等死,我不配花一毛錢,你們姓葛的才有看病資格,是這個意思嗎?”

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立馬有人站出來說話,“那不行,年紀輕輕的怎麼能等死,老葛,做人要厚道。”

“老葛,你平時都說把媳婦當親女兒般疼愛,隻是說說而已?”

葉冬青輕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你們葛家就是隻進不出的主,我就是你們賺錢的工具,侍候你們全家老小的工具,工具嘛,病了殘了死了都是活該,這就是我辛辛苦苦侍候你們全家的下場,大家都看清楚葛家人的真麵目了吧,嫁誰都別嫁葛家人。”

這話一出,大家忽然理解了冬青的性情大變。

葛家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不不,我們沒有這麼想,嫂子,你誤會了。”

“冬青啊,媽最疼你了,你這麼說,媽的心好痛。”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生病我們全家都很著急。”葛文忠親自出馬了,他的好名聲可不能有半點損傷,“我保證,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給你治病,你給我兩天時間,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你們穿新衣,我隻配穿破爛衣服。”冬青指了指自己的補丁衣服,又指了指葛文忠光鮮的衣服,他又換了一身新的,像極了炫耀的公孔雀。

“你們吃肉吃大米飯,我隻配頓頓吃紅薯飯,還不能吃飽……別以為我不知道左屋床底下的磚頭下藏著一千多現金……”葉冬青順手就挖了一個坑,你有錢不給兒媳婦治病,這就不道德了。

其實,葉冬青能算出葛家有多少錢,畢竟,開銷進賬都看在眼裏。

葛家人齊刷刷的看向葛父,鄰居們也順著視線看過去,不是吧?這麼多錢?那哭什麼窮?

葛父滿麵通紅,哪有那麼多錢?辛辛苦苦就攢了四百多,還包括廠裏的賠償金……不對,不是放在磚頭下,她瞎說!

但這話說不清楚,總不能讓人進去搜屋子吧。

葉冬青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心灰意冷的歎了一口氣,“算了,我累了,不說了,我以後不會跟你們要一分錢。”

這話半吐半露,留足想像的空間,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葛父氣的要命,她胡鬧一通毀了葛家的好口碑就想跑?“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說一不二的封建大家長了,葉冬青可沒把他當一回事,“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著。”

她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葛父一時沒聽懂,但隻知道一點,這個時候不能讓她離開。

“文忠,你快攔住她。”

葛文忠來不及細想,伸手攔住葉冬青的去路。

“葛家人喪良心啊,有錢不肯拿出來給我治病,還想逼死我,我跟你們拚了,大家都別活了。”葉冬青索性大鬧一場,讓大家看看,老實人被逼急了會發瘋的。

最重要的是,為以後鋪路啊。

她要離婚,要自強不息,要發展自己的事業,都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葛家主動送上來的把柄,幹嗎不用呢?

她一邊大聲嚷嚷,一邊腦袋狠狠撞過去。“救命啊,大學生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