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閑正在馮侍妾的侍奉下用飯食。
見顏傾淸氣勢洶洶的進門,他也沒什麼意外。
隻勾了勾唇笑道:“夫人在將軍府時沒學過規矩麼?禁足期間,誰允許你跑出來的?”
顏傾淸明白她跟慕承閑之間不過互相利用,慕承閑便是再怎麼惡心她,也不可能讓她死,否則原主的老爹怕是魚死網破也會拉慕承閑一起下地獄。
隻要不死,那她還有什麼怕的?
當即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招呼跟著她一路小跑過來的珠兒。
“去再拿兩雙碗筷,今兒我們在這吃。”
說完又看向慕承閑開口。
“我們將軍府的規矩,是吃飽了不餓。”
珠兒本是有些懼怕慕承閑,但見自家小姐突然硬氣,她好歹也是將軍府家生子,父親是大將軍的侍衛,早受夠了這相府的閑氣,當即挺直腰杆兒就跑去拿碗筷了。
廳裏就剩下顏傾淸和慕承閑對視著,襯的一旁馮侍妾都似個透明人。
馮侍妾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開口,仿若生怕惹惱了顏傾淸。
“姐姐,相府向來最尊規矩,便是在閨中時不甚在乎規矩,可畢竟在家從父,在嫁從夫……”
剩下的話馮侍妾沒說,可意思卻是明明白白。
虧你顏傾淸將府嫡女,卻是個不懂規矩不懂三從四德的草包。
慕承閑唇角笑意更深,任由馮侍妾夾了一筷子魚肉喂進嘴裏,點點頭讚道:“不錯。”
也不知是馮侍妾言外之意顏傾淸不懂規矩不錯,還是這魚肉不錯,又或是馮侍妾伺候的不錯。
顏傾淸卻是接過珠兒遞來的碗筷,毫不客氣的大口吃肉,而後卻是似笑非笑的看向馮侍妾。
“我將府滿門忠烈都是武夫,不喜那些彎彎繞繞和酸腐文人的臭規矩,不過倒也從未出現什麼以下犯上的醜事,真真是皇天庇佑。”
一句話讓馮侍妾當即閉了嘴。
顏家從開國時便輔佐太祖,這許多年,祖祖輩輩無不是戰場拚殺,護國安邦的英雄,先帝親口禦賜“滿門忠烈”牌匾,誰敢輕言置喙?
更何況馮氏本為侍妾,說白了就是個高等奴婢,哪裏有資格評論顏傾淸這個“當家主母”?
見沒人在耳邊嗡嗡,顏傾淸也不客氣,趕緊大快朵頤。
她自己傷的有多重心裏門兒清,若是不盡快補充營養,在這處處危機的相府,她怕是活不過多久。
慕承閑卻是依舊笑著看顏傾淸狼吞虎咽,仿若餓死鬼托生的模樣。
先前這女人雖說也是將門虎女,可在自己麵前卻是相當謹小慎微。
如今,豹口逃生之後,卻當真是與以前不同了。
有趣。
眼見著慕承閑眼中探索意味更濃,馮侍妾心中暗恨,可表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依舊是一副小白花模樣。
溫柔賢惠的伺候著慕承閑用飯,與顏傾淸那副恨不得化身饕餮的模樣簡直雲泥之別。
珠兒跟著自家小姐,好不容易吃了一頓飽飯。
主仆二人吃飽喝足,顏傾淸站起來,雖是在這男尊女卑的古代,可她依舊居高臨下的看向用手帕優雅擦嘴的慕承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