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送了衣服之後,並沒有離開,季疏影看了眼他們,隨後便朝著謝韻行了個禮,“爺,我先回房了。”
平日裏墨然若是無事,絕不會留下來打擾他們。
謝韻頷了頷首,便帶著墨然重新回到內室。
季疏影沒有多做停留。
她前腳離開,後腳墨然就從懷裏取了一個信箋遞給謝韻,“王爺,這是京城傳來的消息,如意坊裏最近出了不少事情,公主和盛姑娘出麵都無法解決。”
“什麼事?”謝韻睨了眼墨然,隨即就打開信箋。
一目十行之後他才將信箋交給墨然,“傳話回去,讓盛峰暗中調查這件事情,此事暫時不要告訴王妃,依著王妃的秉性,定然想盡辦法都要回京。”
“是!”墨然見謝韻沒有其他可交代的,便轉身離開房間。
季疏影離開船艙之後,原本想要回房間休息,沒想到就過甲板的時候,看到剛剛那個尋死覓活的姑娘正靠在船頭,有種躍躍欲跳的架勢。
她本不想多事,可是腳下像紮了根一樣,無法動彈。
心裏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收回腳步調轉方向往她哪裏走了過去。
“姑娘。”
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季疏影隻能用姑娘代替。
聽到有人喊自己,那姑娘晃晃悠悠地轉過身,眼神茫然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季疏影,看清來人是她,她的臉上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
“原來是夫人,婉容有禮了。”
付婉蓉規規矩矩地朝著季疏影行了一個禮,端莊的模樣沒有一絲慌亂,看起來像是一些有規矩的府上教養出來的小姐。
季疏影一愣,隨即笑道:“原來是婉容姑娘,不知為何婉容姑娘要站在此處?馬上要天黑了,風很大不小心會掉進水裏,這樣很不安全。”
“不安全又如何?”付婉蓉苦澀一笑,譏誚地說道:“若是能落下去必然一了百了,總好過如今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
又開始內涵她。
季疏影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起她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忍不住想要發脾氣。
古人就是迂腐,這若是放在她那個時代,有人還嫌棄露少了呢。
“婉容姑娘,並非我心狠。今日,你與我家相公之事,也是一場意外,若是為了一個意外,搭上自己一輩子,著實是不劃算。”
“你又怎知不劃算?難道夫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沒有外人在場,付婉蓉不是那個柔弱得不堪一擊的姑娘,她牙尖嘴利的模樣,甚至比季疏影還要更勝一籌。
季疏影不置可否地笑了起來,她這白蓮花的段位,可算是比蘇暮靈還要更勝一籌。
“我倒是沒有這種能力,隻是我與相公成親之事,便許下生死相依的諾言,若是我有任何事情,相公也不會獨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此深情厚誼,婉容姑娘覺得自己能夠為止攀比的嗎?”
“怎麼不可能。”付婉蓉一如既往的嘴硬。
她撫摸自己微微鬆散的發髻,嘴角挑釁的笑容沒有絲毫遮掩。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長得比我好看吧?”季疏影一眼就看穿付婉蓉的想法,忍不住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