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小女人笑了笑,然後自我介紹:“我叫柴靜歡,以後就是鄰居了,有空來玩。”

“我叫肖凜。”肖凜胡亂地握了握柴靜歡伸出的五指並攏的手,“還要幫忙就叫一聲。”

“好的。”柴靜歡讓了讓身,“再見。”

肖凜很大方地邁開步子走出了新鄰居的家門,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好像,被趕出來了?

回到家裏,還像戰場一樣。也許身為炎黃子孫,自古到今那是分分合合,仗也打了千千萬萬遍,所以骨子裏都有這種“戰爭”遺傳。商場如戰場、情場如戰場、考場亦如戰場。不過肖凜私以為,在她爸媽身上,這一結論得到了更好的驗證。

平時誰做飯要吵,拖個地要吵,打麻將吵那是正常的,有時兩人同時到家誰開門都可以成為吵架的話題。都說夫妻可以用吵架來調劑彼此的感情,肖凜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而眼前的事實是,就自己剛剛出門的那一下子,兩個人居然動上手了。

隻能感謝大門的隔音是極佳的,肖凜隻在半層樓下,居然沒有聽到滿地的麻將鞭炮聲。麻將桌很無辜地央央立在中間,使得原本麵積就不大的客廳顯得更加的擁擠。肖凜很痛快地踩著一地的麻將走到她這對親愛的爸媽中間,很自然地漠視了他們瞪著她腳下的眼神和有點抽搐著的嘴角。

腳下的麻將發出一點令耳根發麻的尖銳聲音,肖凜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才問:“叫我幹什麼?”

肖媽不等肖凜話音落地,便搶了先機地忙問她:“你爸昨晚幾點回來的?”

肖凜仰著頭算了算:“好像是你胡了一個杠上開花的時候?”

肖凜為了證實還點了點頭。嗯,沒錯,那時候自己熱得要死,半睡半醒間,被她興奮地尖叫聲給徹底弄醒了。爬起來去喝口水,卻看到肖爸躡手躡腳地從客廳穿過。客廳裏四個女人正在酣戰,尤其肖媽贏紅了眼,居然忙著數錢沒發現進來個人,其他三個人都輸得眼巴巴地看著肖媽數鈔票的手,也沒有發現進來個人。所以肖爸一看到肖凜便在嘴巴上豎起了一指頭,然後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臥房。

“真的?”肖媽十分狐疑,有點不相信自己玩得昏到那個地步,可是她爸在一邊很是嚴正地點頭,隻差沒指天對地的發毒誓了。

“放心,你馬上開學,媽媽就不這麼玩通宵了。”肖媽終於伸了個懶腰,揉著血戰一夜通紅的眼睛,“當然你爸也不能玩那麼晚了,對吧?”

肖爸在肖媽的瞟視之下連忙點頭,閉緊了嘴巴。隻要老婆不再追問昨晚他輸了多少錢,都好說!

“我去補一覺,”肖媽從麻將桌的抽屜裏摸出一把零錢給肖凜,“自己外麵吃去。”然後看了看滿地狼籍,又補充了一句,“把地上收拾收拾。”

肖媽就這麼去睡覺了,肖爸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事,連忙也摸了零錢出了門。於是肖凜隻好蹲下身去撿那些罪魁禍首。

“東風?”肖凜閉著眼睛在麻將上麵摸索,“六萬?”嗯,都對了。話說這付麻將再灑灑也就真該丟了。而肖凜隻好借著認牌的無聊方式來打發她正在做的無聊的事。

好吧,雖然她隻有十六歲,雖然她還在讀高中,但是誰說她不能對這門中國人都喜歡,而且還博大深奧的娛樂活動有很深的了解呢?

收拾完了麻將,肖凜揣著那把零錢又出了門。這一次她是小心翼翼地合上門的,生怕把那剛沾枕頭的女大人吵醒。關門的時候她向隔壁張望了一眼,沒見著人影。等她下了樓,正看見那個叫柴靜歡的女人從樓道裏抱起一隻較前麵那隻小幾號的木箱又準備上樓。

“出去嗎?”柴靜歡對著肖凜笑了笑,然後艱難地和她錯身而過,並不等她回答。

感情那個“嗎”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肖凜眨眨眼,轉下樓,才發現樓道最裏麵常用來鎖自行車的地方還有一隻箱子。她家難道是賣箱子的?還是古董級的?拍了拍口袋裏的錢,反正早餐跑不掉的,於是肖凜抱起最後那隻箱子,爬上樓去。

快到四樓的時候肖凜追上了柴靜歡。柴靜歡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爬樓。肖凜也是狠著一口氣爬上去,還好箱子不重,也還好這六樓的樓梯她已經“鍛煉”得很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