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傅明泉的大度,一貫猜疑心就重的安容依然還是拿警惕的目光死盯她,甚至還私下裏找她問她有什麼陰謀。傅明泉則丟給她一句“我們愛的不是同類人”便走開了。傅明泉給的這個答案令安容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她還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死死守住愛人,絕對不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
當傅家爸媽看到原以為的女婿最佳人選身旁已經站了別人以後,就再也不提他的名字,轉而讓其他的親戚朋友留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對此,傅明泉才是很愁,整天都看不到笑臉的時候,也自然被弟弟發覺了。
在詢問之後,傅明塵很沉默地聽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她說她從來沒有中意的男人,現在既然碰到了喜歡的人,雖然是同性,也不願意錯過,就算很難很難,也願意去嚐試。
又隔了些天,傅明塵幾經掙紮,才無比鄭重地問她:“如果你真的不想爸媽催你結婚的話,我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再也不提。”
傅明泉鬆了口氣:“你去說吧。”
傅明塵瞪了瞪眼,見她根本沒有一絲猶豫,便隻好去找他爸媽說了一句話。
而在這句話後,傅家爸媽果然再也不提催她結婚的事,並且經常嘟囔著就這麼養個把老女兒,還是能養的起的。
傅明泉覺得很納悶,便私下裏問弟弟,傅明塵隻是長歎了口氣。
“我隻是跟他們說,我姐坐過牢,你們覺得還會有哪個男人會真心的待我姐嗎?”
傅明泉頓時無語,然後幾乎放聲大笑至無聲。曾經讓自己痛苦萬分的經曆這一刻竟然變成了最好的擋箭牌,真可謂神奇的人生命運。
隻是,這世上終歸還是有虧欠的人。
因為這樣想,所以傅明泉便把一切能推掉的外出都推了,甚至按捺住幾次要去找肖凜的衝動,隻在家裏陪著兩老。
可是,誘惑終究是存在的,思念畢竟在堆積,她並不是一個以事業為中心的女人,她的心裏的那個名字總是隨著深夜而愈發清晰響亮。
她想見肖凜。
某一天,傅明泉去超市裏買了一堆零食,為接下來要設計的編織畫稿做熬夜準備。這個稿子是市裏交給的今年年底以前最重要的工作任務,便是為政府新年禮品做準備,所以馬虎不得。
可是,安靜的環境準備好了,茶水零食準備好了,畫紙也攤開了,工具也擺齊了,她卻坐在桌前發起呆來。
突然覺得想要見到肖凜,念頭一起,就一發而不可收拾。無數的聲音在血液裏流動著,幾乎齊齊咆哮起來,搞得整個人都要沸騰了,坐立不安。
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很久很久了。
從出獄後挨著肖凜讀書的大學開了小店後,她就沒有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肖凜的麵,扳著指頭數的時候手指頭都要顫抖了,傅明泉最終還是沒能抵住誘惑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
那邊年輕的聲音傳來,她便有如心髒負荷不了般的難受。
“喂,肖凜,是我。”
“啊,我知道是你啊。”
“你現在在哪兒?”
肖凜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國際青年旅社裏喝茶,並準備一會兒就出去。
她昨天剛到這個沿海城市,今天上午與幾個一同入宿的人準備先到處逛逛,最主要的是她很喜歡這個地方,一到就覺得很幹淨,很舒心,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個臨時的工作,住上一段時間。
但是,傅明泉的電話稍微打亂了她的計劃。因為傅明泉說,她也在這個城市。
怎麼這麼巧?肖凜心下奇怪。不過傅明泉馬上就解釋說她是為了參加一個手工藝展覽暨大賽前來布展的,隻是接下來會有一點忙,隻怕晚一點才有時間來見她。
一聽到等會兒能見到麵,肖凜自然打消了那份奇怪。兩人一直以來都和平友好的進行著條框裏軌道上的來往,既然有緣在異地相遇,見個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肖凜就留出了後麵的時間,呆在旅社裏等傅明泉。
中途傅明泉來了兩次電話,一次說是剛剛開完會,一次已經正在來的路上。最後直到晚上八點多,她才站在了這家國際青年旅社的白色的樓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