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未婚夫,怎麼不可以在這裏呢?”

容絨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當場怔住,就像是雕塑石化了一般。

她一雙圓滾的雙眸睜得極大,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地看向殷辭。

小護士看到這一幕,也是意味深長地捂嘴笑了笑,一副大家“懂的都懂”的表情,然後調笑地看著容絨說道:

“容小姐,既然你的未婚夫都已經到了,那我也就不用在這裏待著啦,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和你未婚夫商量,我先出去了,有什麼傷口的問題可以按旁邊的鈴叫我。”

“不是……”

容絨有些無奈,下意識地辯駁了一句,可這小護士卻以為她隻是不好意思,微笑著走了出去。

容絨:“……”

就這樣,整個病房就隻剩下容絨和殷辭二人。

許久不見,再見竟然是在這樣怪異的場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在過去的時候……

而如今再見,她竟然是這般狼狽的樣子:打著石膏、綁著繃帶,看起來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容絨想著,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將眼神看向一旁那寬闊的窗戶外的景色。

漠城的冬日總是寒冷十足,外麵的樹已經被寒氣侵蝕,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看起來十分的悲涼蕭肅。

殷辭淡淡地看了看她,眼神緩慢地在她身上掃過,從她的臉一直看到她整條打著石膏的腿上,卻將眼底的情感深深地藏了起來。

盡管在她沒有醒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無數遍,可在如今對上那一雙深黑水盈的眼眸,滿是無辜悶憤的情緒,還是覺得心裏不由地多了幾分悸動。

在他眼裏,小姑娘別過頭,素白的臉微微鼓起,看起來不要太可愛動人。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一絲一毫,開口時低沉的聲音裏聽不出些許喜怒的區別。

“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容絨這才反應過來,像是被按了按鍵一樣彈起來,略有些著急地說道:“等等!”

她這才想起來,她現在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她想要和外界聯係,就隻認識殷辭,她還得靠殷辭幫她。

殷辭正要回身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容絨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平淡無比,仿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了?”

容絨看著他,努了努唇,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殷辭微眯了眯眼眸,以為她是在狐疑剛剛自己說的話,立即鎮定自若地解釋道:

“你是覺得剛剛我說的未婚夫有什麼不妥?這隻是權宜之計,你要入院做手術,又要身份證明,隻有這樣才比較方便。”

容絨一怔,發覺他竟然這麼自覺地在和她撇清關係,一時間也是有些語塞,心底的那點尷尬窘迫頓時間也是蕩然無存了。

她立即開口,問道:“不是,我隻是想問,我要怎麼樣才能聯係我的朋友還有助理,她們不知道我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她們的情況。”

殷辭深吸了一口氣,眼眸更是眯起了幾分,似乎是在深深地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