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辭沉吟了幾息,才緩緩開口:“容小姐,我想我隻是本著人道主義在醫院裏偽裝成你的未婚夫幫你一下,其他問題我應該沒有義務去幹涉吧?”
容絨聽完,臉上的神色更加蒼白了幾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將本就有些泛白的嘴唇咬得愈發白。
可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雖然心裏已經將殷辭這個大“惡”人罵了成百上千次,但表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
她沉吟了幾息,臉上的神情從蒼白慢慢變得有些泛紅,躊躇著開口道:“我知道,謝謝你之前的幫助,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幫我聯係一下朋友吧?”
殷辭聽完,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容絨所說的話。
見他在思考,容絨心裏也不由地打著鼓,大約等了近十秒,容絨就等不及了,補充道:“也不用勞煩你幫我聯係了,你隻要借用一下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殷辭聽完,眉頭微微蹙了蹙,雖然並不明顯,但卻深深地落在了容絨的眼裏,讓她不由地猜測對方是不是有些不耐煩。
但她一時間已經無暇顧及這種事情,仍然充滿期待地用眼神緊緊地看著殷辭,甚至還帶著幾分殷切的祈求。
女孩兒坐在病床上,身上穿著那一身統一的藍色條紋病號服,並不算很長的鬆軟頭發有些淩亂。她正微微抬頭,眼神裏盈著水光,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讓人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拒絕。
殷辭冷淡地看著她,然後從口袋裏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直接遞給了容絨。
容絨很快接過手機,還沒等殷辭開口,她就點開了屏幕電源,然後在屏幕上一滑,上頭就出現了一個需要解鎖的畫麵。
她幾乎沒有多想,拿過來就直接在上麵輸入了那幾位數的密碼。
很快,屏幕飛快地解鎖了。
容絨先是一怔,然後低頭看著那被她解開了的手機,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殷辭竟然還沒有改手機密碼?!
自從他們徹底鬧掰之後,他們就沒有了任何接觸和溝通。而在他們仍然在一起之前,容絨是知道殷辭手機的密碼的。
要說這種事,容絨也並非故意為之,但卻也是有心之舉。
當初她不小心看到了殷辭手機的密碼,心裏多少也有點占有欲作祟,本來想找個機會偷偷打開看一看,卻沒有想到他正想看的時候,卻被殷辭發現了。
在那時,容絨有時候確實很怕自己的形象在殷辭麵前是不好的。
她不停地辯解和道歉,可幸好殷辭看起來並沒有十分的生氣,後來也沒有再提到這一件事情。
但對於容絨來說,倒是徹底地害怕了,後來的時間裏,容絨就算是有看的機會,也不會去看其他“誘惑”著她的東西,也不會再去企圖翻他的手機去看她好奇的東西。
而且她也以為,殷辭經過這件事之後,肯定不會再用這個密碼,一定會改一個她不知道的密碼。
殷辭看著她的舉動,眼神也是一頓,臉上的神色略有些微妙。
容絨低頭看了看手機,一時有些語塞,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這個……這個我……”
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為什麼她過了這麼久都還記得他手機的密碼。
殷辭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淡淡應了一句:“你先打,我出去一下。”
他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似乎要將這個空間留給容絨。
殷辭走出病房後,容絨臉色苦惱,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後腦勺。
很快,容絨平複下來,點開撥號盤,在上麵輸入了徐倩的電話號碼。
很快,忙音響起,大約響了有一段時間,在容絨自己都以為自己會被掛斷的時候,對麵卻接了過去。
她正想興奮地表述自己死裏逃生的事情,對麵憤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將她嚇了一跳。
“我去,我都說了,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這邊一切都好,你們這些閑的蛋疼愛多管閑事的媒體不要再給我亂打電話已經騷擾我了……”
媒體?什麼媒體?
誰在騷擾她?
容絨怔了怔,隻好弱弱地開口:“倩倩,我是容絨啊……”
對麵聽到她的聲音,也是不由地一怔。
過了幾秒,對麵好像才突然反義過來,直接對著電話尖叫起來。
那刺耳的尖叫再一次把容絨嚇得不輕,甚至因為太吵,連耳朵深處都略有幾分脹痛感。有感覺不到連忙將手機拿遠一些,讓她尖叫聲不要那麼直接傳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