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奪旗賽 下(2 / 2)

顏亦歡哼了一聲:“是啦,她聰明,我笨!”

水思極笑道:“是啊,你是真的很笨誒,但我為什麼偏偏喜歡你呢?”

顏亦歡懶洋洋推開他:“是啊,我這樣的笨人,什麼都不知道!”

水思極失笑道:“你真是……若我回答看不出,你又要說我有心事瞞你,我認真答了,你又不滿,夫人啊,你這讓為夫如何自處?”

顏亦歡別過頭,鼻中一哼,顯然是不高興了。水思極略顯尷尬,側頭看了看周圍無人注意,便又重新把她摟過來,附耳低聲了幾句什麼,才又哄得妻子展顏不提。

一炷香漸漸變短,香灰隨風散落。崆峒派的詹匕和周言心二人已分別奪得了一麵小旗,背靠著背,相互為對方防守。但見有人前來爭奪,便揮動武器,厲色相對。其他幾人在方才的比拚中已意識到這二人武功不弱,且又是同門師兄妹,相互一心,不易攻破。眼見時間所剩無幾,於是轉而去爭另外兩麵小旗。

就在剩下幾人爭搶另外兩麵小旗之際,明覺和尚驀然間睜開雙眼,揮動佛珠,飛身向前,朝那幾人揮掌。甘草也跟著睜開眼睛,認真盯著明覺和尚的動作,念念有詞:“檀中、腰俞、中府、足三裏、命門……”她每念完一個穴位名稱,明覺都會一掌擊中對手相對應的位置,像是能夠提前預言一般。不出片刻,已有三人被明覺擊倒在地,爬不起身來。

明覺和尚回頭看了一眼甘草,心中暗驚這姑娘竟能預判自己的出招。甘草朝他嘻嘻一笑,突覺耳邊一陣勁風襲來,卻是那女真漢子阿裏白沒能擠進打鬥圈,見甘草小小一個女孩兒,獨身站在場中,便想先將她打下台去,對手能少一個算一個。不料甘草反應極快,閃到一邊,不解道:“我手上又沒有旗,你幹嘛來打我呀?”

阿裏白見甘草左躲右閃,讓自己拳拳落空,不禁惱羞成怒,越打越急。甘草飄忽的身形一定,正色道:“你這樣打很傷身啊,而且連罩門也不顧了,若有人打你背心大椎穴,你可就……”話音未落,對麵那人“啊”的大叫一聲,滾落台下。卻是恒山派的慧春小尼姑,剛好竄過去,聞聽此言,忍不住就順手照著他大椎穴拍了一下,沒想到效果奇佳,竟把一個百八十斤的雄壯大漢給打了出去。慧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不敢置信。

這下台上眾人看甘草眼神都變了。詹匕、周言心等已拿到旗子的都自覺離她遠遠的,自與那些搶旗的鬥在一起。甘草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看到明覺和尚那邊,不由眼前一亮,閑庭信步般走了過去,津津有味在旁看了起來。

明覺和尚使的是五台山最基礎的象形拳,他功力深厚,無人能擋。與他纏鬥的眾人便果斷棄了他這邊,轉而去圍攻較弱的詹、周二人。但兩人默契十足,背靠背防守得水潑不進。詹匕出手果斷,幾招一過,就把慧春打下台去。傅銘文、葉竹茵二人見崆峒派兩弟子和明覺和尚都難纏,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攻向甘草。

甘草也不與他們正麵纏鬥,見人來了便退開。明覺有心幫一幫甘草,他一出手,圍攻甘草的傅銘文、葉竹茵也被打落擂台。

此時一炷香時分已過,香已燃盡,“咚咚”鼓聲響起,而台上站著明覺、周言心、詹匕、甘草四人,周言心與詹匕手裏各一麵小旗,明覺一人得了兩麵,甘草手中空空。明覺將手中多出來的那麵小旗放入甘草手中,甘草睜大眼睛道:“嗯?給我的?”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向全真在台下宣布:“第一隊,優勝四人為:崆峒派詹匕、崆峒派周言心、五台山明覺,還有……甘草姑娘!”

台下頓時有人不服。阿裏白喊道:“那什麼草的女人明明沒搶到旗子,這怎麼能算?”

向全真聽他質疑自己,又說話粗俗,隻作沒聽見。慧春就站在阿裏白附近,聞言脆聲道:“先都說了,鼓響時,誰手裏有旗就算勝出。別管這位姑娘是撿來的,還是怎麼得的。她若不算,難不成你算?”慧春的師父雲儀師太喝道:“慧春!出家人怎可妄語!”

慧春忙低頭道:“阿彌陀佛,慧春錯了,這位施主勿怪,師父勿怪。”

她認錯實在太快,阿裏白被她搶白了一頓,一口氣堵住還沒發出,又憋了回去,隻憋得胸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