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查實後再議。”聖上也有些頭疼,私心裏,他是想要保住平陽侯,可看到那一大遝的信件和證據時,聖上對平陽侯的信任已經瓦解了。
平陽侯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不敢輕舉妄動,就怕平陽侯來個魚死網破,把這件事幕後的內情給抖出來。
聖上坐立不安、在殿內走來走去,思索著該怎麼辦的時候,身處大牢的平陽侯倒是挺淡定的,似乎他隻是來這裏溜達一圈,很快就能被放出去。
平陽侯妻妾不少,子女有十來個,除了嫁出去的閨女和孫女,剩下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婦全都被抓進來了。
“侯爺,我們還能出去嗎?”
平陽侯被單獨關押在了一個牢房裏,他的兩隔壁和對麵是他的子孫和妾室。
現在開口問話的是平陽侯最喜歡的一個小妾,他聽到愛妾聲音裏止不住的害怕,他忙安撫道:“不要擔心,我們隻要在這裏等待大理寺的調查就行了,沒做過的事情,他們就是想把髒水潑上來,也潑不上來的。”
“侯爺,有您這句話,妾身就放心了。”說話的美妾楚楚可憐地望著平陽侯,那雙狹長的鳳眼裏蓄滿了淚珠,水汪汪地望著平陽侯,讓平陽侯恨不得把人摟在懷裏好好安撫一番。
隻不過現在他們全都到了大牢裏做客,平陽侯還真的沒有心情憐香惜玉。
他內心沒有表麵那麼淡定,他坐在草垛上,看似是閉目眼神,可其實腦子一直都在想,究竟是誰設局害他?
思索良久,平陽侯依舊還是毫無頭緒。
“爹,好端端的,我們怎麼全都被關到了大牢?他們說我們家犯事了,我們家犯了什麼事?”平陽侯苦思冥想的時候,平陽侯世子沉不住氣,語氣不好道。
聞言,平陽侯睜開眼,看了自己的嫡子一眼,語氣平淡無波:“有人誣陷我們家通敵叛國,跟漠北有往來。”
“荒謬,真真是荒謬。”平陽侯世子氣急,掄起拳頭,一下子打在了牆壁上。
“不要著急,假的事情,成不了真的,我們沒做過這些事情,他們就是把汙水潑上來,我們也不怕。”平陽侯倒是穩得住,他沒幹過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怕的,隻要大理寺和錦衣衛的人去查了,就能還他清白。
一家之主都這麼說了,原本惶恐不安的平陽侯府眾人全都冷靜了下來,沒有鬧事,還能心平氣和說些話,隻是他們表現得很平靜,可其實他們心裏還是充滿了懼意。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到了用飯的時間,獄卒帶著送飯的婆子推著飯菜過來,給他們一人一碗。
餿掉的飯食,讓人倒盡胃口,可他們一天都沒有進食了,不管好不好吃,大家還是動了幾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