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說的故事:最早發生的事情,是在長沙的鏢子嶺。
新中國成立初期,幾個盜墓賊從戰國古墓中盜出了本書中最重要的物件——戰國帛書。
這是吳邪爺爺上一代也就是狗五爺年少時候的故事。當時還沒有江湖上的排行,比較有名的一共九個人——陳皮阿四、狗五、黑背老六、等等,其中最末的是解阿九,也就是解連環的老爸。
後麵也有所謂的十爺、十一爺,那被認可的範圍就很小了,都是自己或者手下的人封的,說到外麵別人都不知道。有人說陳皮阿四現在九十多了,五十年前他也四十多了,而但還是狗五還不大,如果他當時十七歲,年少成名也得十年,那時候也就二十七,如何能排在年近五十的陳皮阿四後麵,成為狗五?如此排下去,解小九當時豈不是還在穿開襠褲?這有點無理取鬧。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江湖上排的不是年齡,而是資曆和輩分,而且這些都是人家給排的。
吳邪爺爺狗五排的如此高,可見當時他的手腕和魄力是多麼厲害,讓人不得不服。
第二個故事,同樣發生在鏢子嶺。那是吳邪三叔夜盜血屍墓截了美國人胡的那件事情,是發生在第一個故事後二十到三十年,這件事情可以說完全巧合,而且吳邪三叔也由此知道了當年吳邪爺爺他們第一次盜血屍墓時發生的事情,這一次冒險,三叔上升了若幹經驗值,得到了一顆奇怪的丹藥。
雖然這隻是一個插曲,但是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之後西沙事前的起因。
第三個故事,發生在西沙的外海。這也就是吳邪三叔怒海潛沙的故事了。
張起靈的出現形成了這個故事中最大的謎團,故事中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三叔忽悠版本,另一個是三叔經曆浩劫後的坦誠版本。
最後的真相是,兩個版本都是三叔騙吳邪的。因為在三叔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和無邪有關。
第四個故事,發生在山東的七星魯王宮。這是本作品的第一個故事,也是吳邪第一次下地,經曆過這一次後,吳邪從堅定的無神論者變成了神經病患者,參與到這種犯罪活動中實在是好奇心作怪,在這個故事中,靠悶油瓶力挽狂瀾吳邪等人最終逃出生天。
由此,之前的三個故事通過這個故事有機會融合到了一起。
戰國帛書、西沙事件、莫名的丹藥等幾條線索聚合,整個故事開始變得極其撲朔迷離。
第五個故事,重新回到西沙。這一次是吳邪自己進入汪藏海的海底墓穴,尋找消失在墓穴中的三叔,此時的三叔,已經從海底墓得到了天宮的線索,開始了雲頂天宮計劃,而吳邪等人還像傻瓜一樣,進入海底古墓。這一次與汪藏海相隔千年的博弈,最後還是王胖子不拐彎的思維,讓吳邪等人再次活了下來。
在這個故事中,本作品中的三股力量終於彙聚到一起,謎團開始發展。追求真相的吳邪等人,有著自己計劃的三叔以及前幾個故事中陰魂不散的海外力量,在這裏第一次麵對麵地開始了較量。在兩條主線中,故事順著汪藏海千年前寫好的劇本發展下去,而另一條暫時中斷了。
第六個故事,就是秦嶺神樹。這是詬病最多的一個故事——編輯們認為最好、最有文學性,而讀者認為不知所謂的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和主線關係不大,隻是引出了山底下巨大的青銅古跡,同時也讓主角的能力得到了提升。在這個故事中,吳邪獨立帶領著心懷不軌的童年好友,深入到秦嶺深處。
這個故事對於吳邪來說,有時候想想,好比是一個長長的夢,大有不真實的感覺。第七個故事發生在長白山,永遠的雲頂天宮。這是最艱難的探險,也是吳邪寫的最痛苦的一篇。各路人馬帶著各自的謎團走上死亡之路,漫天的白雪,狹窄雪域中的痛苦跋涉。在哪裏,吳邪等人找到了一千年前汪藏海試圖留給後人的終極秘密。然而,這個秘密在地底巨大的青銅門之前戛然而止。
進入地底巨門中的張起靈似乎是唯一一個最貼近這個秘密的人,汪藏害的主線到這裏就停止了,鐵麵生的主線重新開始。
第八個故事,就是蛇沼鬼城故事。由線索拚接成的兩個故事,貫穿了整個蛇沼鬼城故事。第一個是汪藏海的傳奇。吳邪整理出來之後,發現是絕好的小說題材,用古龍的風格來寫,必然是一本奇書,吳邪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它寫出來。第二個是現在慢慢形成的鐵麵生的故事。現在你可以清晰地看到故事的原點——山中巨大青銅神跡和蛇沼鬼城背後的秘密。
曆史上,有兩個超越時代的人窺得了這個秘密:一個是戰國時代的鐵麵生,另一個就是明初的汪藏海。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吳邪等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直接的聯係,但可以看到的是,鐵麵生應該有更加豐富的資料,畢竟他的時代離神話時代十分近。從他們的墓穴中都有那種丹藥來判斷,兩個人應該有共同的地方。最起碼,兩個人都將自己的經曆以某種形式流傳了下來——戰國帛書和蛇眉銅魚。
而吳邪等人正是追尋著這兩個線索,逐漸揭開了這個撲朔迷離的麵紗。關於汪藏海、魯王宮、格爾木和雲頂天宮,是另外一套和張家古墓樓關係非常密切的體係,張家的祖先有關係。而如陳皮阿四倒吊鏡兒宮打苗人的故事,那是湊字數的。
關於拖稿:作為一個作者,最大的外來痛苦,一定是出版周期的壓力和自己寫作質量之間的矛盾,特別是當你已經對趕稿這件事情無比熟悉之後,你知道,這是不可調和的。但是,隻要你麵臨這種痛苦的時間夠長,你就會發現,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真正難受的,是當你承受完這些痛苦之後,還要承受更多的不理解。
但是我還是在一如既往的拖稿。我是一個慢手,特別是到了後期,寫作速度會越來越慢。
倒不是因為不寫,而是因為,長篇故事越寫到後麵,前方的信息就越多,越需要顧慮,等你寫到五本之後,前麵基本的線索謎題就會變成大山壓在你的身上,讓你毫無辦法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時候,我隻能選擇穩妥的寫作速度。然而,因為寫作緩慢,我遭到了很多罵名。這些罵名一本書一本書地積累,慢慢地淹沒掉了我以前能聽到的喝彩聲,慢慢地變成了主流。
我不可能違心的說,我的心在麵對這些話語的時候,一直是淡定的。任何人,在初期麵臨那麼多非議的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的價值。“原來有這麼多人不喜歡我。”我當時心中的沮喪可想而知,“江郎才盡”“不負責任”,無數責言滿天飛舞。
我隻為喜歡我的人寫,我當時很想撂下這麼一句話,但是我做不到。慢慢地,我與這些信息的焦慮開始侵占我的一切。那一年,我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慢慢地靜下了自己的心,我要感謝我的朋友們,其中有一位早已成名,早就經曆過這一切的朋友,她告訴我,寫作就是一種修禪。寫作就是一個凝視內心的過程。
我擔心失去的那一切,對於以前的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失去的東西,隻是我不應該得到的。
我並沒有失去寫作之前所擁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個孩子從一棵蘋果樹上摘了十個蘋果下來,發現其中三個是腐爛的一樣。他不應該為失去了三個蘋果而沮喪,而應該看到另外七個的完好。
語言有一些力量,我是慢慢地自己懂得了這個道理:情緒是一種不可以定量的東西,傷心就是傷心,開心就是開心。我寫作是為了尋找我最初的快樂,如果因為小小的失去,就拿出自己百分百之百的傷心來,那是很不值當的。
不過,雖然我的心中對於拖稿有著自己的無奈和堅持,但我還是要在這裏向我所有的讀者道歉。五年的等待,似乎是人生中一個小小的輪回,我為你們在這等待中所有的痛苦道歉。同時,我也希望在這五年的等待中,這套小說能變成一段回憶。
五年是人生中一段不長不短的日子,如果有一個胖子能讓那麼多人在自己寶貴的人生中糾結五年,這個胖子個算是功德圓滿了。所以即使是痛苦的,我道歉的同時,也會暗自竊喜。
我為什麼喜歡故事呢?先來說說我的人生吧。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日,我生於浙江的一個小鎮,子夜出生,出生的時候無論是天空大地還是海洋都沒有任何反應。
有事想想,我多少有點埋怨老天爺,因為就算是出生的時候,天上打了個雷,我也能有理由認為自己一定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可惜,回不去了。
我隻能作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在這個世界上混混日子。我的家庭出身相當複雜。我奶奶是江蘇泰興人,和我的出版商還是老鄉。我奶奶是一個船娘,也就是說,她沒有產業,她所有的財產九十一艘小木船。我爺爺在我父親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父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