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明白事情的複雜,走時沒忘記扯住沈碧的胳膊一起走下了樓。
李方地屍體,就躺在乞丐不遠處,臉上還有一絲殘留的微笑,似乎在他死前並不痛苦。
李方的肚子上,卻如乞丐同出一轍,一尺多長的口子,肚子裏的內髒早已不見蹤影。
徐雲大驚失色,扯住仵作的衣領怒吼:“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仵作的年齡與徐雲差不多,來縣衙工作的時間也不短。
可能是見慣了徐雲的凶狠,並沒有顯出驚慌的模樣,很是平靜的回話:“回稟徐捕頭,李方是死在昨夜子時,也就是說,當他去衙門報案的時候,人早已死了。”
沈碧聽到此話,已經明白了一大半,這肯定又是吳管家的傑作,目的也是為了擺脫沈璧的嫌疑。
子時,正是酒鬼因為醉酒睡在了犄角旮旯的時辰。
說白了,李方是因為酒精中毒而死。
“你胡說八道,剛剛你也看到了,他活的好好的,你給我說說,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如活人一般?”
“這種事情,已不是我們凡人所能夠理解的。可能他是……徐捕頭應該明白。”
徐雲臉色煞白,轉身看了看門外,原來擁擠的百姓早已不見蹤影,顯然是捕快們感到不對,怕引起恐慌,提前驅趕了他們。
徐雲長籲了一口氣。
沈碧無意間掃見徐雲異樣地眼神,著實怒火中燒,大聲叱喝:“徐頭,你一遇到案子就要往我身上扯,昨夜子時,我還在棲劍山,難道殺了人再跑過去?
再說了,一個死人大白天還能夠與你談論案情,說明這件事分明就不是人所為。
我隻希望徐頭能夠理智一點,就像當初徐頭發現我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東西,完全是他們給徐頭下的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
“他們?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去大牢裏待著。”沈碧一手抱著風寶,一手拉著徐雲的胳膊,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把劉玉誆騙她到吳府,到如何被挖內髒,最後,到次日早晨如何被徐雲發現,等一小部分細節,略微誇大其詞,也算是真假參半,一一告知了徐雲。
沈碧說的驚心動魄,再加上肢體動作表演,可不比說書的遜色多少。
“你說的這件事,無憑無據,無法讓人置信。”徐雲邊說便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沈碧努了一下嘴,小樣,臉都被嚇得變色了,還嘴硬。
徐雲再次問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如果說是吳荀他們想要陷害你,那地上的乞丐與李方的死,還有李方嘴裏指證的那個紅衣女人,卻像是在極力撇清你的嫌疑,為什麼?”
沈璧裝作不知情,使勁的搖頭:“我也不清楚,總覺著有一股力量推我下水,另外一股力量卻在使勁推我上岸。”
“啊?這麼玄乎?”徐雲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沈碧這時忽然想起了柳道士,那家夥簡直不是東西,一張瞬移符就讓她去了亂葬崗。
差一點就被人悶死在棺材裏,這筆帳一定要好好找他清算清算:“徐頭,你還記得大牢裏的柳道士嗎?他倒是有幾分道行,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大牢找他查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