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徐雲看到齋奴的麵貌,不會善罷甘休,趕緊把自己的身子擋在齋奴前麵,“徐頭,他叫齋奴,曾經被大火燒過,全身落滿了傷疤,從此以後,他內心受到傷害,再也不敢把真麵目示人。希望你不要揭開他內心的脆弱。”
齋奴依舊默不作聲,似乎默認了沈碧的話。
“什麼,他是你的家奴?”沈碧能有家奴侍奉左右,似乎亙古未聞。
當然,讓徐雲茫然不解的是,沈碧的繼母陳翠是個母老虎,父親沈斌又是個懦弱的懼內,無論陳翠如何虐待沈碧,他從不敢反駁隻言片語。
陳翠生有一男一女,他們在家裏的待遇,那是寵愛有加,而沈碧還不如一個家奴的待遇好。
後來,沈碧讓陳翠越來越看不順眼,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隨便找了一個錯處,就把沈碧趕出了家門。
巧合之中,沈碧碰到了熱心腸的劉大娘,介紹沈碧成了衙門裏的廚娘。
沈碧這一待就是一年多,徐雲從沒見過她與家裏有任何聯係。
這突然之間就多出一個家奴,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著實讓徐雲費解:“他還有這般經曆,也難怪不敢見人,你放心吧,我不是不知趣的人。”
徐雲腦袋忽然激靈一下,他感覺自己的話題似乎跑偏了,沈碧與風寶突然消失,到底去了哪裏?還有那個柳道士又是怎麼死的?
這一連串的疑問還有待解除疑惑:“對了,你……”
‘砰’一聲巨響,遠處的牢房大門被人撞開,緊接著就聽見急促地奔跑聲。
咣當一聲,一個滿臉脹紅地捕快汪六,迅速撲倒在徐雲地腳邊:“頭,二費……二費……二費出事了!”
徐雲不記得手下這幫捕快,撲倒在自己腳底下多少次了,反正一有案情,一準會火急火燎,就好像他們家的房頂被人點著了一樣。
習以為常的徐雲,看到此情此景,還是禁不住眉頭緊鎖,不耐煩的問道:“出事了?出什麼事了?二費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麼了?是發財了,還是哪家的小娘子看上他了?”
汪六曾經與二費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年齡相仿,不足二十歲,一起進的衙門,一起共事,感情向來特別好。
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回家後,就沒再見過麵,今天一大早起來去叫二費時,發現家裏人已經哭成一片,二費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奄奄一息。
一經問出才知道,兩年前半路遇到的女鬼,非要做二費的妻子。
人鬼殊途!
二費的爹娘請來一個道行高深的老和尚,為二費燒了一個替身,才致使那件事平息過去。
不知為何,那個女鬼竟然在二年後發現二費是個替身,昨天夜裏就把二費的魂魄勾走了。
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汪六最先能想到的是二費最敬畏的徐雲。
“還有這等好事?”徐雲大叫一聲。
汪六目瞪口呆,本以為徐雲會憐憫二費,而大發雷霆,一定為二費討個公道,斬妖除魔。
眼前的徐雲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似乎與他的設想恰恰相反。
羨慕?
汪六戳破腦袋也想不通,徐雲的羨慕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