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侵權(1 / 3)

Chapter 55

“德薩羅,起來。”

螺旋槳呼呼的風聲裏夾雜著一個聲音的呼喊,隨之,我感到壓製著我身體的膝蓋撤開了,一隻手將我從地上拖拽起來。

不用想我也知道剛才壓製著我的人就是萊茵,這個納粹走狗!一刹那我爆發出巨大的力氣使我一下子竄跳起來,狠狠撞翻了身後的他,渾身便是一拳照著他的麵門砸去,他卻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幹般,敏捷的一個側身躲了過去。我的拳頭最終擦著他的鼻梁滑過去,胳膊被他抓住一扯,我的整個人便向前傾去,萊茵則用標準的擒拿式將我製住,與此同時,我的後頸上襲來一陣鈍疼,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栽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我晃了晃腦袋,想爬起來,頭腦卻迷迷糊糊的,整個人天旋地轉。接下來的眨眼功夫,我聽見刷拉幾聲,結實無比的膠帶就已封住了我的手腳,一件寬大的外套撲在身上,使我的視線被罩在了一片黑暗中。為了防止我就這麼暈過去任人宰割,我隻好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劇烈疼痛霎時令我打了個激靈。

老天保佑我沒將自己的舌頭啃斷,因為咬下去之後我才察覺自己的犬齒竟變得十分鋒利!我能感到血液從嘴唇裏淌出來,舌頭麻的沒了感覺。

謝天謝地,拜阿伽雷斯所賜我也許從此就要變成了啞巴!

媽的,這也太倒黴了……

我在昏沉與疼痛帶來的清醒間掙紮著腹誹。接下來我的身體一輕,被一雙強健的臂膀扛了起來,走動起來,很快被放在了一個擔架上,被縛帶捆得嚴嚴實實,隨著周圍翻卷起來的風流朝上方升去。

我的心髒也猶如被懸吊在高空般砰砰跳得厲害,手腳冒著大量的虛汗,就好像一個恐高症患者第一次乘坐直升飛機一樣。盡管我現在算不上乘坐,隻是猶如一隻牲畜,一件貨物般運輸著。這是一種相當難受的感覺,就仿佛深陷在一個被未知的黑暗充滿的洞穴裏。我無法主導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和去向,我無法得知自己朋友們和阿伽雷斯的下落,甚至無法確定自己對這些納粹而言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即使有,在他們軍隊勢力的控製下我是否又有翻身的機會?

願老天保佑我能。我想祈禱上帝,可我壓根不信基督教,更清楚的知道他老人家顧不上我這個無神論者。我必須認清現實——我處在真正的,徹底的,孤立無援的狀態下,在一個離俄羅斯千裏之遙的古島上,成為了一群企圖占領這兒的納粹餘孽的人質。

刹那間一股絕望感湧了上來,但我立刻壓抑住了那些讓人陷入低穀的念頭。我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強迫自己保持那麼一丁點“德薩羅”式的樂觀,把嘴裏的血沫呸呸的吐出去。

嘿,嘿,德薩羅,別一巴掌先把自己拍死了,你至少還活著不是嗎?那些人魚又是多麼強悍的生物,也許他們能用大自然的法則給這些圖謀不軌的混蛋予以狠狠的反擊!

這樣鼓勵著自己,我又感到心理升騰起了一線希望。還有,我的身體產生一些變化,讓我的體能變強悍了(盡管可能會帶來無法預估的危險),但現在卻成為了我的最有利條件,噢,真見鬼。

……

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直升飛機慢慢降落下去,很快發出一聲降落在金屬的平底上的響聲。

蒙著我頭顱的衣服被粗魯的扯開,使我得以看清了這是哪兒。

———我來到了這群納粹停泊在海岸邊的軍艦上。被幾個武裝人員押起來後,我看見他們的船隻足有四艘,被金屬板並排連結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型的水電站。但是我再清楚不過,這裏就是萊茵和莎卡拉爾的談話中提到的“實驗基地”了。

他們會以這裏為核心,登錄島嶼,然後開始擴大侵略範圍,就像二戰期間德國海軍的“Z”計劃那樣,盡管,這個計劃夭折了。我希望他們在這裏如同二戰期間一樣被挫敗,但可笑的是諾曼底登陸時有強大的盟軍,此時此刻卻隻有我一個俄國小子,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生物學係學生。

“喂,你們要押我去哪裏?那條被你們抓走的人魚呢?”

我淬了口嘴裏殘餘的血跡,淩厲的瞪著右邊一個負責押解著我的家夥問道。他冷冰冰的掃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在意識到他們可能聽不懂俄語後,我又換了英語重複了一遍,但我這會有點口齒不清,還帶著濃重的莫斯科口音,得到的回應和剛才幾乎沒什麼差點。

我沮喪的噗了口氣,把目光轉向了別處,突然眼前一亮———

我看見了那個困著阿伽雷斯的鐵絲網,此時空蕩蕩的吊在船外沿的一個勾子上,晃蕩著。看上去他也在這艘船上。

可就在我四下搜尋起來的時候,我的頭被背後襲來的手掌狠狠的按著低下去,朝麵前的艙門裏猛地推搡進去,背後的聲音惡聲惡氣:“Idiot,gehen!”(蠢貨,進去!)

我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但我肯定這是一句罵人的,但事實上在我聽來德語說什麼都像在罵人。我被押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艙室裏,這裏懸掛著許多鐵索和手銬,旁邊還有一扇門,但是緊緊關閉著,我猜想這裏就是他們要關押我這個俘虜的地方。

背後的手將我推著麵對著牆壁,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一股衝勁巨大的水柱便從背後猝然襲來,激得我彈簧般的一竄,頭卻被死死按在了牆壁上,身體也被幾雙手製得動彈不得,帶著海水鹹味的高壓水流猶如在我身上掃射般不留餘地的攻擊著我的全身各個角落,我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狼狽不堪的猛嗆著水,這簡直就像每個犯人在入獄前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