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著?
吳鈞又一刹的茫然,國之交鋒曆來謹慎,合規,完美,以免因一些小事落人口舌。
大楚是五國少有的禮儀之邦,向來完美無缺,此次怎麼……
他看向靜坐的楚封帝,帝王眼眸垂落,隱在幾分暗影下的麵孔如往常般俊美,可光暗交織下,又隱約顯得陰沉冷厲。
吳鈞不敢多看,見楚封帝實在是沒有起身的意思,他隻能退到門口等候,這一下便看到縮著脖子的某位域主。
寧丞理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候,見吳鈞出來,他咧嘴一笑,幸災樂禍的讓人想揍。
吳鈞走遠了點朝他招手:“老寧,陛下這是?”
“哎,”寧丞理歎了口氣,有些話不能隻說,他朝著正南方抬起下巴,神情十足敬畏,“有傳信到陛下手中。”
“!”吳鈞突然愣住,他小心的看向帝王所在的方向,隻一眼便收回視線,震驚的道,“可知傳信說了何事?將讓陛下如此……失魂?”
他想了許久,顫顫巍巍的用出一個誰都想不到能用來形容楚封帝的詞。
在大楚臣民眼中,他們的帝王無過無錯,在出口要立太女之前甚至顯得十分溫和,近些年為了護著那位小姑娘才慢慢強勢起來。
可無論哪種,他總是胸有成竹自信肆意的樣子,何事有過這般壓抑沉悶的模樣?
他心焦的看著寧丞理,想要得到個確切的答案,可寧丞理又如何知曉?
此次演武於他北境進行,帝王率皇子朝臣親至,這本是帝王對北境的認可,是屬於北境的無上榮耀。
可將主留書,他突然便成了戴罪之身,又遭逢秘境現世,北境徹底成了無數人目光聚集之處,他身為域主,更得打理好一切,事事親力親為。
將主一時涉及到宮中那位,他寧丞理在帝王眼中已是罪無可赦,侍奉帝王,他得戰戰兢兢的,如何敢去探查帝王的書信?
為帝王守門的兩人對視一眼,心情都無比複雜。
吳鈞歎了口氣:“陛下收到的消息總歸不會是國事,那我們這位長公主殿下,著實是深得君心啊。”
遠在帝京,一封書信刻印也能讓帝王牽心至此……
寧丞理隱約覺得異樣,他看了眼站在身旁一臉感慨的吳鈞,再想想壓抑著怒火的帝王,瞳孔漸漸放大。
…………
寧安府議事廳——
兩行人一左一右坐著,一方身著雪青繡白鶴的細紋長袍,一方服飾各異卻自有特色,眾人視線交織,各有心思。
“晏大人,陛下怎……”
被提及的晏久眉梢一斂,唇角又勾起,舉著手邊的青瓷杯盞朝對麵一抬手,仰頭一飲而盡。
他麵上維持著和善的笑容,出口的聲音卻怨念至極:“莫問,我也不知。”
“陛下如今恨不得我即刻便告老還鄉安心養老,諸位,莫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可是大人,這些畢竟是各國使臣,來此便是為了求見陛下,這陛下不現身,不是傷了彼此和氣?”
“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