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陛下將秘境名額放出之日起,各國之間便沒了和氣。”

晏久笑得麵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他看著身側的同僚們,神情略為茫然。

“諸位竟不知,我們陛下是要讓諸國脫層皮下來麼?”

“這……”

“晏大人,如此行事是否太過殘酷了?”

“安寧平靜畢竟來之不易,我等當盡力維係才是。”

“隨諸位怎麼想。”晏久並不多話,當今世上,無人比他更了解楚封帝。

他們大楚的帝王是位仁君,他守著疆土希冀著國泰民安,可恰是因為如此,當世間驚變擺在眼前,他卻更容易做出令人心驚的決定。

晏久歎著氣,長長的一聲拖拉著,明擺著吊起眾臣的胃口,卻又將其輕輕放下,噎得眾人悶著嗓子瞪他。

被眾臣期盼又渴望的目光注視著,晏久卻隻默不作聲,逼得眾人又是一陣心焦煩躁。

直到國運煌煌,帶著無盡信仰與威壓沉沉落下,眾人隻覺渾身如沐春風,連忙起身倉促行禮。

“陛下萬安!”

一身玄色便服的楚封帝走進議事廳,他神情古井無波,眼神極淡的在諸國來客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他笑得太突兀,各國來人神情一僵,恍然有種被猛獸盯緊的危機感,可等他們回過神來去看,已行至主位坐下的楚封帝看著卻並無不妥。

帝王威嚴,神色卻慈憐悲憫,眾人隻得壓下心中那幾分不適應,禮節頗為周到的向楚封帝問了安。

“陛下,我大言聖朝,願以一境之地和我大言皇庭秘境與您換一枚資格令羽。”

議事廳內轟然吵鬧起來,一境之地!

這對一個國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各國地域劃分往往以戰事軍備而來,這些地域往往能自給自足供給一境軍隊,大言竟要將這些交易出來?”

“陛下會如何決定?這一境之地便可以供我大楚再養一支鎮邊軍隊了啊!”

“此事沒有如此簡單,”魏陵擰著眉,神情凝重的盯著另一側落座的大言使者,聲音忍不住冷了幾分,“我大楚四境之地維持平衡不易,再來一個,怕是內裏便先鬥起來了。”

鎮邊大將哪有簡單的?他們常年鎮守邊境,手握重權卻遠離朝堂,他們不受束縛不被約束,從來隻以皇命為主。

可大家都是修行者,都知曉資源和領土的重要,若是一境領土擺在麵前,誰能耐得住?

魏陵話裏話外都是對四境域主的不信任,眾人也不做他想,直直的轉頭看向唯一在場的那位。

寧丞理:……

別看我!我是無辜的!

他被眾臣盯得頭皮發麻,在眾人好似要生剝了他的視線下,他隻能無助的看向上首的君王,卑微的想求一個肯定。

楚封帝自大言使者開口起便沒什麼動靜,如今見自家臣子先吵了起來,他抬起一雙略顯冰冷的眼眸,神情淡淡:“寧卿之心,朕清楚。”

說著,他又看向那神情倨傲的大言使者,心中略微不解,這人,為何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