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沉霄頃刻間便紅了眼眶,他愣愣的看著靠在懷中的少女,眼中立刻漫上了幾分水跡。
“怎麼又哭了?”
楚傾頓感無奈,隻能勉力握著他的手,微皺眉頭緩了許久才說道。
“這石台,隻有我的精血才能打開,”她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沉霄,“可我沒力氣了。”
“沉霄,幫幫我。”
她……
沉霄神情一滯,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傾,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你要我取你精血?”
沉霄瞳中頃刻便染上血色,他目光微頓狠狠地閉上眼睛,待他緩過幾息再睜開時,那眼瞳深處便含了幾分再也退不下的血腥。
被他這麼注視著,楚傾卻隻屈指蹭了蹭少年指尖,一點也不退避的看著他的眼眸。
“沉霄是覺得,我在找死?”
沉霄:“你靈脈受損太過嚴重,這具身體本就殘敗,再要取你精血無異於要你的命!”
楚傾眯起眼睛,半掩的瞳仁裏透出幾分猩紅的光,她直視著沉霄低聲問。
“你覺得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沉霄,你可有真正信任過我?”
沉霄不願回答她這種逼迫式的問題,隻固執的堅持自我。
“若姐姐是想要重塑靈脈,大可不必這樣冒險,我自然能幫姐姐達成所願。”
“可取精血一事,不行。”
他說得斬釘截鐵,完全不顧楚傾那逐漸暗下來的眼眸。
他直接將楚傾抱起,轉頭看向白芍:“辛苦夫人先為姐姐調理。”
白芍目光複雜地看著被迫的楚傾,一時有些心緒不寧。
眼前的少女從來說一不二,她是比楚封帝和澤蘭更狠心,意誌也更堅定的孩子,可如今,她卻無法反抗。
白芍忍不住看了眼沉霄,轉頭為二人引路。
“殿下的宮殿我們一直為您留著,就等您何時再來荷丹。”
楚傾並不想說話,她身體虛弱無法抗拒,便隻能目光沉沉的瞪著沉霄。
可沉霄都膽敢違抗她了,又哪會在乎這樣的目光?
少年一路跟著白芍來到密布花藤的繁華院閣,他邁步走過搖曳著花蕊朝他們低下花冠的兩列紫樓蘭靈植。
看著那纖長的巨大葉片小心的伸過來去觸碰楚傾的裙擺,他目光頓住,突然輕笑。
“姐姐,荷丹的靈植都很喜歡你。”
楚傾不語,她隻想狠狠的懲罰這不聽話的小東西……
沉霄在一株開得格外茂盛的靈植前駐足,看著那絲絲縷縷的馨香靈氣纏上楚傾的身軀,他略微勾唇,笑得更加乖巧。
“姐姐,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胡來。”
楚傾表情僵硬,盯著他幽幽的道:“你又不聽話了。”
“嗯,”沉霄略微頷首,這才低頭看她,目光隱隱悲傷,“我不能再失去姐姐了。”
“你想做什麼都告訴我好不好?”
“姐姐……我是化神境了,你想做的我都可以幫你,哪怕你不再與我並肩作戰。”
楚傾目光微頓,眼眸瞬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