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臉色僵住,忍不住看向還站在一旁神情複雜的白芍夫人。
“夫人,我如今看起來像是拿不動一柄劍?”
白芍看了眼她懷中的長劍,覺得楚傾這話問得,讓人不知怎麼答。
“殿下雖受創,但拿起一柄劍自然是不在話下,可……”
眼見楚傾眼眸沉下,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聖器之劍終究與尋常兵刃不同。”
就沉霄這樣生靈的聖器,如今的清池根本找不到這般稀有的鑄造材料,而沉霄本體的重量也自然與眾不同。
“聖器有靈,自不會讓那鐵器之身為難殿下,可它重逾千斤亦是實情。”
白芍夫人說得坦誠,楚傾卻已然擰緊了眉,半句話也不願說了。
白芍見此也隻能無奈退下:“殿下莫要因這些小事動怒,我與蒼術定會想盡辦法助您修養。”
“夫人不必著急,慢慢來便是。”
待白芍離開後她便開始提不起精神,身子一軟便斜靠著軟墊,目光隱約有幾分沉重。
她心中不爽沉霄感知到幾分,可他此刻卻也不知要如何開口。
他違抗楚傾在前,如今兩人都安靜下來時,他終於還是生出幾分恐慌。
沉默了許久,沉霄終究是被心中的雜念擾得無法心靜,他忍不住張口。
“姐姐會因此厭惡我麼?”
楚傾撩起眼皮,像是蝶翼輕扇,在平靜的湖麵掀起驚濤。
她麵上略帶笑意,並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幾分詫異:“沉霄為何會這麼覺得?”
“我隻是唯我獨尊,不是不分是非。”
沉霄嗓音微沉,有幾分委屈地在她膝頭震了震:“可姐姐都不願意開口同我講話。”
楚傾按了下眉心,莫名覺得頭疼,她閉上眼睛無奈的道:“沉霄啊……”
“好歹體諒一下我這嬌弱的身軀?”
呃……
沉霄腦海中萬千思緒盡數停滯,他再顧不得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待楚傾再開口便化作人形。
一伸手便按著她的肩膀為她輸送靈力。
楚傾卻隻笑著搖頭:“沒有用的。”
“若是靈力便能助我恢複幾分,在我踏上荷丹國土之時,整個國境的靈力都會為我所用。”
沉霄抿唇,他才不想管這些!
他眉心微蹙,跪坐在楚傾身後低低的道:“姐姐如今受的痛苦都是因為靈脈碎裂。”
“你天資太高,體內蘊含的靈氣更是強悍,沒了靈脈約束這些靈氣便在從內部損傷你的身體。”
他略微低頭,難過的蹭了蹭楚傾的發頂:“姐姐,不要拒絕。”
“我為你疏離這些雜亂暴虐的靈氣。”
楚傾抿了抿唇,放鬆了身體任他輸送靈力。
銳利!
冰冷!
帶著無窮的壓迫與勢不可擋的冷冽!
這便是沉霄的力量,鋒芒畢露,冷銳至極。
楚傾一時心神恍惚,她記得自己被那縷神魂之力襲擊之時,她看到沉霄突然僵住的眼眸。
看到他手足無措,那雙眼眸中都是巨大的悲痛。
本該無情冷厲的聖器之劍,因她忙亂,也因她恐慌,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