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商吃相很優雅,小小抿了一口在嘴裏嚐了嚐,片刻後才抬眼道:“糕點爽口味道也算不錯。”
傅鳶笑了笑,心想還是有識貨的。
“過幾日有賞花節,我聽說你也要參加?”
“回師傅的話,元宣國思想開放,賞花節允許閨閣女子出來賞玩,鳶兒也想叫大家對鳶兒的固有思想變一變,師傅知道的,鳶兒常被叫做武癡,其中貶義是想說鳶兒粗鄙。”傅鳶裝作可憐的模樣,眼簾低垂,甚是叫人憐惜。
“哎,坊間最愛傳聞女子,你容貌上佳,資質更是不錯,你隻需得我傳授,日後定會將其他小姐們踩在腳下。”
傅鳶勾唇微笑,她要的就是這句話,參商雖是花魁,但身處宜春樓難免會被坊間亂傳,自然能和她那番話共情,這樣一來,她一定會更加盡心教她。
放課後,她和阿七往回走,路過梅園時遠遠的看見了傅澹從裏頭出來,滿麵的憂愁。
傅鳶冷冷望著,心裏已經猜出來個七七八八,大抵是薛姨娘讓傅澹把傅禮瑜救回來,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傅澹是將軍,哪裏不懂這個道理?
她母親林婉是林國公府的大小姐,和父親是家族聯姻,奈何死的早,被那薛姨娘趁機而入,那薛姨娘身份低微卻還能在府裏呼風喚雨,少不了傅澹對她的寵愛,這裏頭不但是有情義,更是有手段。
想到這裏,傅鳶心中更冷,傅柔野心勃勃實際上更是薛姨娘培養出來的,想要扳倒薛姨娘,就必須要父親再也不正眼瞧她才是。
晚時家宴,前廳丫鬟婆子走來走去布置餐桌,那日被傅柔收買的兩個婆子躲在角落裏一陣耳語,神色驚慌,身後過來一個小廝,不解的開口道:“徐媽媽,周媽媽,你們在這裏做什麼?人都去後廚幫忙了,你們快去叫幾位小姐過來吃飯吧。”
兩位婆子嚇了一跳,“你這該死的!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那小廝苦著臉,“兩步的距離,我哪裏知道你們聊什麼這麼投神?”說完搖了搖腦袋出了前廳往後廚走。
兩個婆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卻因著剛才的小插曲麵上更多了幾許不安的無奈,徐媽媽手裏攥著一小瓶東西,不知道幹什麼用的。
“你說這藥到底會不會死人?”徐媽媽眉間深深皺著,滿麵的擔憂。
周媽媽咽了口唾沫,眼角細紋更是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麵上也是同樣的擔憂,“我哪裏知道…恐怕不會,犯不著把自己毒死了你說是不是?”
菜都備的差不多了,便有人來叫傅鳶去吃飯,阿七應下話,一轉頭見傅鳶出來了,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錦園,走時還吩咐皎月把圃裏的花澆水。
“有幾枝都蔫了,看著不景氣。”
皎月忙差人拿來水壺,挨個喂水。
前廳燈火輝煌,傅澹還未來,餐桌上二房三房都已經到了,正一派和氣的聊著。
見傅鳶來了,薛姨娘率先站起來,身子微微晃了晃,柔弱的不行,“鳶兒來了,快,坐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