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坐在竹椅上等了片刻,有個女子端著茶水過來給她,打量了她好一會。
“多謝。”陌生地段,傅鳶隻將茶杯接下放在一邊,沒有喝。
這女子的衣著著實奇特,身上綴著亮片,走路鈴鈴作響,頭頂的圓帽也同樣如此,腰間那一塊卻沒有布料,露臍裝有些像南疆那些人的服飾,但也僅僅是像而已。
“小兄弟是找我阿爹?”女子一臉懵懂,杏仁圓眼單純有神,清澈動人,豐盈的臉蛋紅潤光澤,隨便開口詢問道。
“寨主是你父親?”
“是。”
傅鳶驚訝片刻,實在沒想到這虎皮寨的寨主竟然還有個女兒?
“的確,我尋你阿爹有些事情要做。”
“好吧,我阿爹正休息著,一會兒鐵定說話都帶著氣,你不要見外。”
傅鳶笑笑,“無妨。”
“我叫蕭葶,是羌霧族人,你叫什麼名字?”
羌霧?早年父親和古麗一戰,古麗百姓不叫古麗人,叫羌霧,象征著神秘詭譎,不可輕視。她父親戰無不勝,將古麗打的節節敗退,不曾想今日竟然在這裏遇見了。
“我叫百裏牙,是百裏荒川先生的表親,奉老先生的命過來和虎皮寨交談。”
“阿葶,你又自報家門。”
門外,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渾厚的聲音響起,傅鳶和他視線相交片刻,便起身作揖,“鄙人百裏牙,拜見寨主。”
“蕭仞,是虎皮寨的寨主。”男人緩步上了主位,氣勢逼人,一雙飽經風霜的厲眸在傅鳶身上打量,“你說你叫百裏牙,是百裏荒川的表親?”
“正是在下。”傅鳶拿出銅牌放在男人眼前,“百裏先生的銅牌,做工精細,寨主且仔細端詳。”
上一世她可是親自端了起義軍,怎麼能不知道百裏荒川的銅牌長什麼樣子?
男人拿起銅牌放在眼前,細細端詳一陣後,突然麵色一變,將銅牌狠狠擲在地上,“大膽!你敢誆我!”
傅鳶眉眼一蹙,登時被這情形嚇了一嚇,心中漣漪漸起,麵色卻仍舊坦然,還沒等她開口,門外便一左一右來了兩個人將她架跪在地上。
傅鳶思前想後,她的銅牌絕對不可能有問題,上一世和起義軍對峙足足三月,那銅牌不知繳了多少個,她怎麼可能記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蕭仞根本不清楚銅牌的紋理,是在詐她。
思及此,傅鳶心中冷笑,白淨的小臉生生換成無辜的表情,粗著聲音開口,“冤枉!這銅牌是老先生親自給我的!寨主再仔細看看,怎麼可能有假!”
“還在撒謊?”蕭仞氣勢洶洶,一左一右兩人於是將腰間砍刀放在她脖頸,“砍了他的頭放在寨門下掛著,警告那些外邦人不要來打虎皮寨的主意!”
“是!”
傅鳶心中打著鼓,手指握拳,閉上了眼睛,脖頸處傳來微涼,仿佛下一秒她就要人頭落地,她在賭。
蕭葶表情怔然,擔憂的望著傅鳶,纖細的手指絞緊了裙擺,微微震顫的身體使得甚是好看的亮片不斷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