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手段?二妹妹倒是說說我傅鳶做了什麼事?使了什麼手段?”
“清澗寺!你想毀我清白!”
“毀你清白?證據呢?空口白話誰不會?我還說你心比天高想當太子妃呢!”
“你!你瞎說什麼?”
“我那也是學二妹妹的。”
傅鳶伶牙俐齒,傅柔原本是來找她算賬的,現在被她懟的一句話也說不了。
於是傅鳶也不理她,清呷了一口茶,低頭自顧自看著手裏的東西,“二妹妹請回吧,瘋病還需大夫醫治,恕大姐姐可幫不了你。”
待人灰溜溜的離開,阿七立刻上前狠狠地關了房門,噦了一口道:“醃臢庶女!”
傅鳶看完了賬簿,攏好放到了一邊,伸了個懶腰,“阿七,隨我去園中轉一轉。”
離了京城一月有餘,她的院子幸好每日都有專人打掃,隻是圃中落了的枯樹葉蓋在了花盆上,因著不好進去,院裏的丫鬟婢女也因此偷了懶,傅鳶走過去,彎腰夠了一片葉子出來,枯黃枯黃的,根莖幹癟,惱人傷悲。
“還有一月。”
傅鳶望著樹葉,縹緲的聲音傳到阿七的耳朵裏,“小姐,什麼還有一月?”
“我當初給自己定的時日。”
“噢…小姐,你若不喜太子,便叫將軍去皇帝麵前稟報一聲就是了,也免得你麻煩時不時就要見到太子,煩人的很。”
傅鳶目光黯淡,靈魂深處的折轉和秘密無人洞察,頃刻間,厲眸流轉,阿七望著她,隻覺得自家小姐越發深不可測。
“這樣太便宜他了。”秋風瑟瑟,蕩著傅鳶的清音,她抬眸望著灰暗的天,周身似有無數嘶啞的悲鳴,“天不如我願,至死亦不休。”
“阿七,明日是否逢六?”
阿七想了想,“是的小姐。”
第二日,傅鳶起了個大早,帶著阿七去了她鋪子對麵的酒樓蹲守著。
她頭戴幕離遮了臉,酒樓裏的店小二彎腰弓背問道:“這位客官要什麼菜?本店招牌…”
傅鳶擺擺手,拒了店小二的盛情,隻要了一壺茶水。
日上三竿,店內人逐漸多了起來,直到傅鳶聽到店小二一聲與招呼平常人不一樣的問候,下意識看向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身長玉立,墨灰色雲紋錦衣鑲著金絲絨線,上挑的眉尾萬千風華,纖白的指尖捏著珠圓玉潤的佛珠,高雅顯貴,叫人移不開視線。
男人經過她身後,不明所以的視線掃了她一眼便抬腳上了樓。
傅鳶見狀,也跟了過去。
男人進了一處天字號雅間,端正坐在正對著房門的位置,連門都不關,趙立站在門楣邊,傅鳶一上樓拐了個彎就望見站在門口的趙立。
傅鳶這才後知後覺,原來男人早就看見她了,她還躲躲閃閃個什麼勁?
房門口,傅鳶展顏輕笑,“既然翊王知曉是我,想必也在等我。”
“太…郡主,王爺在房中等候。”趙立剛想說太子妃,又想起前幾日,容翊嗬斥人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不允許旁人叫她太子妃,分明他自己前些日子叫的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