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不要過來。”喬夕月指了指自己,又朝上風口處指了指,說:“站在那邊最安全。”
阿琰的臉色“唰”一下就變了。不是怕,而是後悔不應該把喬夕月帶到這裏來。
如果她在寨子裏,或是跟著隊伍一直走,就不會這樣了。
喬夕月似乎心有靈犀,隔著老遠雖然看不清阿琰的麵容表情,還是笑著說:“沒事,不太嚴重,我能應付得來。”
低頭計算了一下,又說:“給我七天時間。你們先走吧,然後我帶著人回寨子去。”
“夕月。”阿琰叫著喬夕月的名字,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在一起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可他就是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喬夕月了,她要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勸更是勸不動的。
“阿七,十九,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阿琰把本來跟著喬夕月的六個親隨留下。
又把葛馬和山塔叫過來,吩咐道:“你們兩個負責往返送信,如果有什麼情況務必來告知我。”
“是。”被安排的都應聲回答,然後站到了喬夕月說的地方。而且一個個手握骨刀,戒備著圈子裏的人。
阿琰卻遲遲不肯走,一直在外圍陪喬夕月到天黑,卻又無法靠近。
“阿琰,你在這裏我不能專心啊。”喬夕月隔著老遠朝阿琰擺手,說:“過兩天我就給你送好消息了,放心吧。”
阿琰“嗯”了一聲,又怕距離太遠她聽不見,就大聲的答應著。
喬夕月咬著牙轉身,不讓自己回頭看,隻顧著眼前一個又一個的病患。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已經深了,初冬的冷風吹的人身上寒涼。
喬夕月這才回頭看一眼,阿琰已經不在那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雖說怕羅山部落的人逃走,其實還有行動能力的也就圈子裏的那二三十人而已。
所以守衛任務並不艱巨,六個人分成三組,每組兩人。輪流休息、狩獵、警戒,足夠了。
喬夕月已經診斷出這些人得的是猩紅熱。在現代不算是太嚴重的病,雖然傳染性很高,但死亡率低。
可這是在遠古啊,沒有抗生素治療的情況下,這些人就危險了。
皮疹、高燒、發炎,濃血破潰等等問題,每一種都可能是新的傳染途徑。
喬夕月身上雖然帶著藥,可是她畢竟隻有兩隻手。而且怕傳染到別人,不敢讓阿七他們上前。
首先要做的就是隔離,把輕、重患分開來,防止交叉感染。
而且還不得不放棄一部分人,先治療症狀輕的。否則輕的拖到重,最後也是一樣救不回來。
喬夕月找來了消毒的藥草,讓阿七他們不停的燒。藥煙把整個營地籠罩起來,和一股又一股的死氣對衝,壓抑感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就這樣忙了三天,還是有人開始死掉。最開始體弱的老人、年幼的孩子,然後是疲憊不堪又膽戰心驚的女人。
又過了一天,整個羅山部落的人都惶惶驚心,哀嚎悸哭。隻有少數的幾個強壯的男人還試圖幫喬夕月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