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五顯得格外慎重,出發前,他從行囊中翻出了不少武器,裝備一齊,又翻出了兩件軟甲,自己裝備上,還硬逼著李恪也穿了上身。

牛車之上,李恪看著神色凝重的顧五,不禁笑道:“咱們這次是會見盟友,不必這般小心吧?”

顧五搖了搖頭:“殿下,當初二王子落魄,指望咱們幫他翻身,自然對咱們恭敬有加。”

“如今……”他緊蹙眉頭,歎了一口氣道,“如今他已身居要位,掌握泥婆羅大政。隻要順利走下去,便能接任大位。他不一定願意與咱們合作了……”

李恪笑了笑,顧五的擔憂自然有他的道理,但他當初與二王子合作,看重的並不隻是他能任由自己拿捏,更重要的是二人有同樣的利益衝突。

二王子此人,深知吐蕃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所以吐蕃一日不除,二王子都不會背叛這同盟關係。

而且他需要絲綢布匹為他源源不斷地提供財富,就這一點,他就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放心吧!咱們於他有利,他沒有必要動咱們,這樣隻會折損他自己的利益!”李恪道。

“可……”

顧五將手撫在腰間,那裏有他纏在腰間的軟劍:“可他先前在大唐,對咱們何其恭敬!現如今,咱們來了泥婆羅,他居然不親自出麵,隻派了個下人來通知咱們……還要殿下親自上門……”

李恪笑著搖頭:“此事他也有苦衷,你放心吧!我既然敢登門,自然有萬全的把握。再不濟,以咱們倆的本事,還能殺不出個王子府?”

牛車趁黑行路,沒多久,就到了二王子的府邸。

依先前的約定,他們沒有直接走正門進入,而是從側邊一個小門中進去。

穿過花園,已到了二王子府中正殿,還沒進門,二王子就已迎了出來。

“蜀王殿下,您可算是來了!”

二王子一身紅綢,看上去比此前在成都時要精神得多。

李恪笑了笑:“先進去再說吧!”

一行人進了屋,殿中已擺了酒宴,隻有老臣托利一位客人,而後便是一些穿著樸素的下人。

雙方落座,二王子搶先起身,他舉杯道:“殿下莫怪,此時本該是小王親自登門,隻是……”

李恪也已站起身來:“本王知道,二王子新近得勢,朝中也有很多舊有勢力對你不滿,正緊盯著你呢!”

“哎呀!”

二王子麵上一驚,先將酒喝幹了,叫道:“殿下當真是料事如神!”

他又將酒杯端著,走出座席,來到李恪身邊,已有下人拿著酒壺替他斟酒。

“殿下,你是不知,小王這些日子的確風光無限,可這暗中也有不少麻煩……”

他歎了口氣,道:“那莫桑把控朝政多時,雖然失了勢,但還有不少勢力。小王最近正整頓綱紀,得罪了不少舊臣……”

李恪先前已知道,大王子莫桑最大的支持者,乃是大相克提,他問道:“那大相呢?這人若是不除,隻怕你心中還不安穩吧?”

二王子搖頭:“此人根基深厚,如今小王正奮力絞除他的黨羽,培植力量與他爭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