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略有失望,他原想自己到了這邊,隻需處理那國王便好,可沒想到那哈桑仍有餘力,還能對朝政起到作用。
那他先前的計劃,便都要改變了。
原先他打算,讓二王子進宮勸慰,讓國王改變立場。若是不成,自己再出馬。
可現在看來,即便是他進宮控製了老國王,隻怕二王子還需要時日來清理朝堂。
好在吐蕃那邊,還需一段時日才會掀起波瀾,他還有時間調整計劃。
李恪想盡快解決泥婆羅的問題,便也不再遮掩,直接問道:“本王問你,你可有把握勸服國王,改變立場?”
二王子這時已坐到李恪身旁,他本是要向李恪敬酒,一聽這話,又歎了口氣,將酒杯放了下來。
他並未直接回答李恪,反而問道:“小王聽聞,吐蕃國內,那尚囊與論科日最近正在起爭鬥,這事……”
李恪笑而不語。
二王子點了點頭:“好……這解決了小王心頭大患……”
他又道:“小王這些日子一直擔憂,吐蕃會突然發難,直接向周邊進攻,那咱們這些小國可就麻煩了。”
又歎了口氣,二王子繼續道:“小王前些日子,曾數次進宮勸慰父王,可是……父王沒有答應小王的請求,反而對小王申斥一番……”
李恪不禁苦笑,這泥婆羅國王立場倒真是堅定。
二王子又道:“正是因為這事,大王子的勢力又看到希望,才逐漸抬頭,對小王大加攻訐,還派了人緊盯小王,想要找到小王的紕漏,扳回失地!”
李恪這時已明白,為何二王子明明已占據上風,卻還如此慎重了。
他不禁好奇道:“你那父王,為何如此執迷於與吐蕃結盟呢?當真隻為了一個魅姬?”
先前二王子在成都,已向他透露過,泥婆羅國王有一個寵姬,名喚魅姬,乃是鬆讚幹布所贈。這魅姬對泥婆羅國王的兩國政策,大有影響。
二王子歎氣道:“那女人生得妖媚,又頗有些迷惑男人的手段……她平日並不幹涉朝政,唯獨對我泥婆羅與吐蕃的關係,大加評點。惑得我父王隻願緊靠吐蕃,不想反抗……”
李恪心中暗想,看來這魅姬乃是鬆讚幹布有意安排的內應,為的就是籠絡這泥婆羅國王,讓他不要生事。
這國王倒也是配合,色眯心竅,竟被這女人把控,忘了自己最大的敵人正是吐蕃。
“咳咳……”
這時候,那度支令托利輕咳兩聲,開口道:“殿下……此事……老臣有不同看法!”
二王子眉頭稍蹙,抬手道:“托利,這話你不必再……”
李恪這時卻將二王子的手摁下,開口道:“度支令大人,你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他已看出,這托利對抗擊吐蕃之事有所微辭,而看二王子的反應,他們之間已就這事爭辯過幾次了。
二王子不願托利提出意見,是不想讓托利當著自己的麵,攪亂大局。
可李恪胸有自信,吐蕃的存在,會是泥婆羅及周邊小國最大的威脅,任托利如何辯駁,他都能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