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2 / 3)

紀箋笑:“奶奶您記憶力很厲害啊,口齒也很清晰,有條有理的。”

老人家哼哼一聲,一副“那是”的表情,“他來也待不久,吃了頓飯就走了,你說這不是添忙嗎?出差本來就累了,還周轉著來這裏。”

“您就讓他來嘛,平時我都是十天半個月來一趟,忙的時候這次都快一個月沒來了。他難得出差順路,盡盡孝嘛,看一眼也好。”

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這還不孝順啊,說到這個,你們什麼時候要一個孩子來著,奶奶還可以給你們帶幾年呢。”

“……”

紀箋想起談之醅之前說的,把畫帶回來,老人家一高興就催生。

他真是了如指掌。

她輕咳兩下,禍水東引:“主要是談之醅太忙了,您回頭跟談之醅說去。”

奶奶拍她的手,笑罵:“他忙什麼忙,之醅就沒少跟我說你整天都忙活,白天上課晚上備課寫論文看書,他有時候都見不到你,說你都忙瘦了。”

紀箋樂得很,插科打諢地移開話題,去問奶奶院子裏那兩盆四季海棠誰拿來的,枝幹筆直如鬆,花朵粉嫩嬌豔,成簇成簇的,開得不錯。

老人家愛花如命,聞言立刻像個被問了學術問題的教授,滔滔不絕。

充州錫城的天氣所差不多,近來充州多雨,錫城也免不了被洗禮,是夜一場大雨鋪天蓋地落下來,紀箋冒雨搬院子裏的花,免得老人家的寶藏全被掃沒了。

午夜剛應酬完的談之醅走出T的大門,瞧著外麵鋪天蓋地的雨,拿出手機看下明天的天氣預報。

好友尹賀在一側瞧見了,笑說:“你又不出門,看天氣幹什麼。”

“明天去錫城。”

“去錫城幹嘛?”

“看奶奶。”

“你錫城有什麼……哦,”他頓了頓,“紀箋的奶奶啊?”

談之醅沒再說話,把手機丟入口袋中,煙放到了嘴裏含著。

尹賀的嬉笑伴著雨聲有些模糊:“現在暑假了吧,你家箋箋是回去了啊。你也要回去?也是奇怪,喜歡她你又不說,是打算就這麼到老啊。”

談之醅望著瀟瀟雨幕,煙霧後的笑意恍若無物……能這樣到老,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對他來說。

也不是沒想過說,當年喜歡了那麼久,終於等到她上了大學,正尋思著個機會要跟她說呢,她卻沒多久就帶著個男孩子跟他介紹說,師兄,這我男朋友。

他那一刻,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裏,嘩啦啦的一片暴雨如眼前這天一樣。

重要的不是她有了男朋友,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有對談之醅動過心,所以後來他也沒再表白了。

現在這局麵,已經是他沒想過的、最好的結局了,他做夢都想這結局就這樣到老,到一百歲。

紀箋半夜才忙好睡覺,迷迷糊糊時聽著雨聲還在想著明天起來後要給談之醅發消息,說來城郊的那段路不太好,下雨估計都是泥,開起來要小心點。

第二天變了臉的錫城,風光姣好。

大清早的,紀箋聽到臥室裏有聲音。這房子鋪的木地板,不小心總會有很明顯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奶奶起來了,沒去在意地翻個身埋入被窩裏繼續睡。

床邊下一秒似乎微微陷下去一塊,接著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那力道,那掌心的寬度,紀箋好像做了一場大夢般醒來。

朦朦朧朧的晃了晃後,視線逐漸清晰,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坐在床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醒了?”

紀箋徐徐睜大眼睛,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談之醅笑出聲,起身去開了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