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鄭雅瑤穿了一身淺米色的連衣裙,休閑風,妝容是眼妝偏厚的歐美風,踩著一雙玻璃製的水晶鞋,一頭秀發被盤在頭頂,略顯幾分溫柔嫻熟之色,氣場渾然天成。
這會兒,她正無比親昵的挽著楚思柔的手臂,麵上是平淡溫馨又透著幸福的微笑,讓楚安瀾看的眉頭緊緊一擰。
她直覺……不對勁兒。
鄭雅瑤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楚安瀾急促地往他們那邊趕,鄭雅瑤已經開始誘導楚思柔。
“思柔,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論是對你,還是對客人們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在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裏,你應該走下樓梯去跟眾人打打招呼才對。”
“當然了,你若是實在走不動,我們也可以坐電梯下去的,就是沒有走樓梯莊重罷了。”
楚家的房屋建築構造與常人不一樣,因為家裏有個玻璃娃娃,從一樓的大廳到樓頂的小天台,都安了玻璃製的家用電梯。
楚思柔笑了笑,“嗯,是呢,這麼隆重的日子,我是該端莊一些。”
鄭雅瑤在楚思柔身邊打轉那麼久,太了解她的渴求和自卑之處了。
楚思柔邊站起來,邊講道:“醫生也說過我的情況比以前要好太多了,我相信下個樓梯不會有什麼事的。”
楚思柔平日不常下地,除了遵醫囑簡單活動一下.身體之外,其他時間不是坐著,就是躺著,難得雙腳著地。
這不,鄭雅瑤一拋出話,她當即就踩上了套,順著對方的意思思考,自己卻渾然不自知。
那一刻,楚安瀾的腦子突然一滯,瞳孔猛地一縮,突然回想起楚思柔上輩子的悲慘下場。
楚安瀾一看到那狀況,立馬急急忙忙地踩著焦急的步伐衝了過去,“思柔!”
她聲嘶力竭的一吼,“危險,坐下!”
楚思柔聞聲扭頭,似乎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出現,傻傻地‘哎?’了一聲,但……她的聲音剛發出來,鄭雅瑤就突然驚叫了一聲,猛地把楚思柔的手臂一放,腳步顫顫麵色訕訕的楚思柔,突然失去了平衡,重心一歪,人就猛地跌回了輪椅上。
楚安瀾一見,兩眼猛地一瞪,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帶著焦急的擔憂與驚慌,音量無比的大。
一聲尖叫聲衝進鄭雅瑤的耳中,殺豬般的絕望,叫鄭雅瑤身心舒爽。
楚思柔身邊除了鄭雅瑤之外還有兩位傭人,兩人瞧見楚思柔這一巴掌就能把人摔碎的人突然發生異狀,立馬上前撫對方,簡單的緩衝了一下衝擊。
楚思柔暫時沒出事,但卻被嚇的小臉慘白。
她愣愣地轉過頭來,看向楚安瀾,“大姐?”
“怎……怎麼了?”
楚安瀾徑直走到了幾人跟前,冷冷地吩咐邊上那兩女傭,“芳姐,小小姐身體情況特殊,你們先帶著她坐電梯下去,我和鄭小姐片刻後就到。”
楚思柔張了張嘴,想要說兩句卻是欲言又止,楚思柔看見她發了這麼大的火氣,也不敢再在惹怒楚安瀾的危險邊緣瘋狂試探,隻能弱弱地說了一句:“姐,你不要為難雅瑤姐!”
這個請求……楚安瀾還真做不到。
這輩子都不可能不為難鄭雅瑤!
楚思柔一被送入了電梯,遠離兩人的視線範圍內,楚安瀾反手就往鄭雅瑤的臉上甩了一耳光,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冰涼淩人的氣場。
她用一臉看垃圾的表情看著她,咬牙切齒,居高臨下地開口,“鄭雅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都是些什麼鬼主意,思柔今天要是出了任何閃失,我都不會放過你!”
楚安瀾這人向來愛恨分明,特別是作妖了兩輩子的鄭雅瑤和樊宇,隻要她還吊著一口氣在,對這兩人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恨,就不會被歲月磨滅,也不會被淡化,反而隨著他們的所作所為越來越濃,越來越烈。
鄭雅瑤捂住了火辣的臉頰,發出了非常畸形的笑聲。
——我怎麼就才意識到,楚思柔是楚安瀾的根骨和逆鱗呢?
鄭雅瑤開始後悔沒在一開始就針對楚思柔,讓楚安瀾陷入絕望的沼澤之中無法自拔。
大家都撕破了臉皮,鄭雅瑤也不用再在她麵前裝白蓮當聖母,隻是回應了一個帶著嘲諷的笑,並往地上碎屑了一口,唾液中帶著點兒血漬。
“大姐姐這話說的,你什麼時候放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