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對這個人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性格脾性,隻知道這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半件對不起楚家、對不起楚安瀾的事。

因此,楚安瀾沒對他甩什麼不好看的臉色,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樊簡是個嘴巴毒辣的,一聽她問起,立馬一個頭兩個大,把腦袋一捂,“別提了。”

“家裏的公司已經被他給糟蹋的差不多要垮了,老爸老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讓我回來接替他的位置,誰知道事情遠遠比我想的,還要糟糕上無數倍。”

“我最近是累的不要不要的,還得聽他在邊兒上拐彎抹角的擠兌我,難受的很。”

“不過話說回來,安瀾姐你怎麼跟我哥鬧掰了?”

聽說……楚安瀾一直都是他哥的舔狗,恨不得走到哪裏都粘著纏著,隻要是好點兒的東西,就會想方設法往他哥手裏塞,不管好的壞的,合適的不合適的,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會往他哥手裏塞。

樊簡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精神回線,安慰道:“不要傷心了,就我哥那種脾性,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傷心難過,一個腳踩兩條船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難得樊家還有個明白人。

楚安瀾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損自己大哥,默默地在心裏給這耿直的孩子點了個讚。不由在心裏感慨,怪不得樊簡上輩子能在國外把生意做得無比大。

楚安瀾是厭惡樊家父母和樊宇,但也不想把樊簡給牽扯進來,於是便想也不想的開口,“我覺得你在國外混,才能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國內的營銷市場,終究是競爭太大了。”

樊簡的注意立馬被引開,開始跟楚安瀾講起自己的宏圖大誌來,兩人聊了片刻之後,樊簡還是把話題給揪了回來。

他拍了拍楚安瀾的肩膀,感慨著,“你不要再為我哥黯然傷神了。”

楚安瀾的內心複雜的無以複加,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我不是為了他。”

聞言,樊簡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去找自家老哥問問情況,同時又重複拍了拍楚安瀾的肩膀,繼續安慰。

“那也不要再黯然傷神了。”

“談戀愛本來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如果對方是個隻會讓你傷心難過的人,那還不如自己繼續單著。”

經過短暫的相處,楚安瀾發現這個樊簡是真的沒有心機沒有城府,看的通透,心思也單純。是少數過得極簡又明白的人。

兩人有隨意說了幾句之後,楚安瀾的負麵情緒頓時就煙消雲散了,甚至還開始細細地考慮起了把樊簡摘出樊家的念頭。

她要毀掉樊宇,但樊簡是無辜的。

在回楚家的路上,楚安瀾一直在思考著要如何讓樊簡回國外去發展。

她想的入神,最後還是計程車師傅打斷了她的念想,“小姐,該下車了。”

楚安瀾這才從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被拽來。

付了費,她進了家門,經過大廳時,隻是衝坐在沙發上嘮嗑的家人笑了笑,然後就上了樓。

楚家人坐在客廳裏,紛紛看著她有些落魄孤寂的背影,都聞到覺察到了異樣。

“有沒有覺得大姐今天好像不太對?笑的好勉強啊!”

“平時不管多久回來,隻要看到我們坐在一起,一定會把包包丟在一邊就來跟我們聊天。”

林眉最能直觀的感受到大女兒的異樣,秀眉一擰,“這孩子從小到大,隻要心情一不好就會把自己鎖房間裏。”

“能讓安瀾傷神成這樣的,除了我們,如今也就隻有陸衍行一個人了。”楚父給出了最犀利的回答。

其餘三人轉念一想,頓時覺得……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事實證明楚父還真不是瞎說的。

楚安瀾回來之後不到一個小時,陸衍行就載著一身淡淡的酒味,出現在了楚家,簡單的打了兩聲招呼之後就問他們,“安瀾呢?”

楚晴天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眉頭輕輕一挑,“樓上,估計睡了。”

她本身就是個完全沉不住氣的,如今更看不得楚安瀾受到半分委屈,此刻一見到了陸衍行,立馬就帶著逼問的語氣問對方,“說,你讓我大姐受了什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