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羅奎動了,手速快若閃電,旁人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見男子的手背上多了一截竹簽。
“啊!”男子一聲慘叫,在夜色中傳出去很遠。
竹簽很長,從他手骨的縫隙中穿過,又深深紮進泥土之中。
霍通心在抖,今夜這一關,不好過啊。
羅奎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眼神都沒有變過,繼續削竹簽,顯然沒有停下來問話的打算。
就連一向不把人命看在眼中的金雕,心裏也怵得慌,對方這手段,顯然不是什麼慈善之輩。
“王爺、小的叫鄧二,在衙門壯班任職啊。”男子慌了,他若是再不說,羅奎手中下一根竹簽就要好了。
“當真是無趣,你就不能多堅持一會麼?保守估計,可以在不傷及你根本的情況下,插上一百多根。”羅奎抬頭看了一眼,手上動作卻不停。
“說說看,是誰讓你偷偷跑出去的?”這人當時溜出去的時候,護衛早就發現了,是故意放他走掉的。
李琩是順水推舟,他想看看這位縣令大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沒想到居然是想要朝他下黑手,膽子不小,可惜不可能成功。
徐飛白憑借他的雙腿,鄧二根本不可能走脫,早早將消息傳給朱建籌,而他則一直盯好了鄧二的行蹤,連金雕的老巢都摸了七七八八。
“是、是縣令大人!他讓小的出去傳個口信。”鄧二看見羅奎又削好了一支,正拿在手上打量,趕緊說道。
羅奎的動作太快,他都看不清,根本沒得閃避,這才一根,就痛徹心扉,一百多根,跟淩遲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李琩轉頭看向縣令霍通,霍通卻低著頭,看不清其神情。
“傳什麼口信?又傳給何人,詳細說來!”李琩不著急,這些東西都要問個清楚,李白跟廖青都在記錄,這都是口供,讓霍通萬劫不複的罪證。
“傳、傳給,金......”鄧二看見羅奎又削好了一根放在麵前,忍不住就打顫,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好好的,怎麼結巴了?”羅奎瞪了一眼,還以為對方在耍花招。
“怕!這位、將、軍,能不...能,先、不削、了?”鄧二壯起膽子,這也太嚇人了。
“怕個屁,這又不是為你準備的,好好回王爺的話,這些,是為這些硬漢準備的,他們這種鐵打的身子,一看就是不會輕易開口的。”羅奎沒好氣瞪了一眼,就你這慫貨,哪裏需要下這個力氣。
金雕心中歎息一聲,果然是為他準備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原本以為掉腦袋也就是個碗大的疤,沒想到要遭這份罪。
金雕旁白的人都鬱悶的不行,哪裏就看出來是硬漢了?
“回王爺的話,是傳信給這位金雕大爺,讓他帶人來,殺人滅口。”鄧二總算說話利索了。
“殺何人滅口?”李琩點點頭,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殺將軍,也就是王爺您!”鄧二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負擔了,隻顧回話,霍通是指望不上了。
“到底是將軍還是王爺?”李琩突然感覺這裏麵有些小問題,完全可以挑撥一下的。
“傳信的內容,是將軍,但這要殺的人,就是王爺您!”鄧二不明白李琩為何這麼問,這明顯就是同一個人嘛。
“金雕是吧?你若是知曉本王的身份,還來不來?”李琩笑了,這霍通也是個滑頭,居然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原本他就好奇,這金雕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子,霍通一句話,就帶人來朝他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