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沫和趙清明小時候是鄰居,趙清明5歲上被王道士相中了根骨,收他當了內門弟子。他的修為,在同儕裏麵,也算是不錯的。王沫幾年前去五方觀玩的時候遇到了趙清明。起初他是不相信這些玄門法術的,但從前一個公司離職之後,他經過了一段空窗期,高不成低不就,病急亂投醫,於是就想起了趙清明。”

“趙清明一開始並不想幫忙,王沫拿了一塊家中祖傳的玉佩去找他。那玉佩本身並不值錢,但勝在年頭夠久,就被嗬護溫養,頗具靈性,對他的修煉頗有幫助。王沫又哄著他,說一旦搭上豐元集團這艘大船,日後錢財必然源源不斷,要什麼修煉材料尋不到?趙清明這才動心了。”

卓斯弈聽他講完,說:“現在已經攤牌了,王沫隻怕更不會辭職了。”

文北言莞爾一笑:“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我已經解決了。”

卓斯弈急切的問:“怎麼解決的?”

文北言:“其中關竅,我也還沒有想明白,不過他周一就會遞辭呈。你可以讓你的新市場部經理準備上任了。”

卓斯弈忍不住笑話他:“今天你在年會上這麼一亮相,你覺得還會有人敢接這個位置嗎?影子老板可比老板更讓人害怕。”

文北言裝模作樣的伸了個懶腰:“既然這樣,那我也辭職吧。俗事煩心,實在影響修煉,我準備找個靈山洞府閉關10年,你就別惦記我了。”

卓斯弈急了:“這怎麼能行?你的身份已經公開,如果超過一個月不露麵,外麵就會傳我把你軟禁了,我把你害了。為了你哥的名聲,你就好好的繼續該上班上班,該修煉修煉吧。”

文北言爽快的一拍手:“行吧,你高興就好。”他朝卓斯弈伸手,“你的卡拿來。”

卓斯弈笑眯眯的掏卡。

文北言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繼續裝凶:“說起來你也是我師兄,能不能不要笑得像個智障一樣的好麼?被人敲詐勒索還這麼高興,還有誰敢跟你做生意?”

卓斯弈的卡本來快遞到文北言手上了,聽他這麼說,在他麵前風騷的打了個轉,又拿走了。

“我改變主意了。”

文北言早就準備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兄弟啊!他心裏沒有你,就算他有法拉利又怎樣,你照樣在在寒風中淋雨!”

卓斯弈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還有嗎?”

文北言戲癮也上來了,捂著臉埋進沙發靠背裏,肩膀還一抽一抽的:“我本來是一隻翱翔在藍天的鳥兒,你剪去了我的羽毛,打斷了我的翅膀,我現在失去了天空,你還要奪走我的大地!”

卓斯弈在他腳底板撓了兩下,文北言像隻倉鼠一樣迅速縮成一團。

卓斯弈湊到他耳邊:“原來你這麼擔心我,那不如這樣吧:你來做我的特別助理,怎麼樣?”

文北言從手掌邊緣斜了他一眼,又繼續裝鵪鶉。

“我不是執行董事嗎?我能這麼容易就自降身價嗎?你看錯人了!”

文北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王沫身上的青光凝聚而成的光球進入他的識海、嵌入魔鼎不自哀外圍的結界上之後,他雖然靈力充盈全身,但卻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念頭一起,就手舞足蹈、各種亂七八糟的張口就來。

然而,就在卓斯弈的身上,卻傳來了令他安心、舒緩的靈力波動,每一次波動擴散,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他全身遊走。

就好像小時候的夏天,他睡不著覺,師兄的蒲扇帶來的風。

隻有師兄,隻有師兄能做到。

他迷迷糊糊的,搖搖晃晃,嘿嘿的笑著,一頭栽到了卓斯弈的肩膀上。

剛剛還作天作地的文北言,就這麼睡了。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鮮豔的紅唇不時輕輕的嘟一下,睡得沉沉的。

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喝了多少,但是卓斯弈決定,以後,決不能讓他沾酒了。

不過,他今天應該很高興吧。卓斯弈又揉了揉他的頭。

連睡著了,都還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