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笑聲在黑暗的樓道裏尖銳異常,但更恐怖的是,雖然她的聲音如此突兀,聲控燈卻毫無反應。
她說:“我喜歡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所以我來找你。”
墨拾說:“就算我給你開門,也不可能讓你每天都跟我見麵的。”
少女又咯咯的笑了,她說:“你開門,開門就知道了呀。”
墨拾到這個時候已經基本確定,門外這個絕對不是人,但為何沒有直接破門而入,又讓他感到不得其解。
他又說:“我就算開門,也不允許你進來,我們隻能站在門口說話,說完你就離開。“
少女咯咯的、讓人後背發麻的又笑了幾聲,說:“好呀,你開門吧。”
此刻,盡管不遠處的校園小道上有接連不斷下晚自習的學生,教工宿舍也有下班的老師陸續回來,人聲距離他們也就十幾米的距離,但無論是路燈,還是小區其他住戶的燈光,都仿佛完全照不進他們周圍。在寒冰般的黑暗中,墨拾抓住門把手,猛然用力一扭,把門朝外推開。
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打算,但卻沒想到,一推門之下,門外竟然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墨拾在住處周圍始終布有結界,無論人、妖、鬼,隻要踏足結界之內,甚至靠近結界,他都能有所感應。但這個晚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在那天之後,每晚都會響起敲門聲,規律而堅持,還伴有咯咯咯的笑聲,讓人汗毛倒豎。大樹受不了,提出再換個地方搬家。墨拾果斷製止了他,分析說:“之前這東西可是進了房間監視我們的,現在不管它笑得多嚇人,敲門敲得多鬧心,它都沒辦法進來。這說明搬來T大教工宿舍是對的!除非你能找到更得神明庇護的住所,否則貿然搬家就是自投羅網!“
大樹嚇得滿頭大汗:“實在不行,我們搬到五方觀去?”
墨拾板起臉教訓:“你瘋了嗎,你知道營銷號會怎麼寫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任大樹那麼忠心大膽,也不得已拋下墨拾,不敢陪他了。
“文老師,這件事我處理不了,”墨拾在最後一條語音裏說,“大樹晚上不過來之後,我也嚐試過,但連對方的形跡都無法抓住,到目前為止也無法確定對方是什麼,能否請你再幫幫我?”
文北言一口氣看完這些留言,浴缸裏的水都變溫了。他擦幹身體穿好衣服,推開衛生間的門,發現卓斯弈慌忙的移開了視線。
“我點了外賣,馬上就到了。我們一起吃一點兒吧。”
卓斯弈說得不經意,但言語中卻難掩期待。
但文北言沒有時間,他回到臥室迅速換好衣服,探出頭來交代了一句“我有事,你先吃吧”,就禦劍隱身離去。
卓斯弈望著那大開的、空空如也的臥室許久,手機響了起來。
“美團外賣,您的餐已到,請開門。”
文北言走進教工宿舍小區的時候還沒有不適的感覺,甚至在走到他家的3棟樓下時依然感覺平常,在401號房間門口,他擔心敲門引起墨拾的應激反應,給他發微信”我來了,我直接進來了“之後穿牆進入。
然而,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在進門的一瞬間,他就像落進了一個又深又黑的井裏,四周一片漆黑寂靜,靜得甚至讓他下意識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