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弈腳搭在沙發靠背上,說:“你是開心了,但是我很不開心。”
文北言依然是笑咪咪的,他跟了卓斯弈一天,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可騙不了他。
“誰惹你了?我幫你揍他。”
卓斯弈直直的看著他:“我覺得,你不跟我一起玩,我不開心。”
文北言微微動容:“不是你要放我假的嗎?我今天一天沒都自己跟自己玩,我也很煩惱。看電影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是成群結隊的,不是情侶就是朋友,再不然是一家三口,就我一個人,特別淒慘。“
卓斯弈特別真誠的說:“對不起。我以後一定去哪裏都把你帶上,一個人太沒意思了。”
前世,文北言沒見過大師兄喝醉的樣子,但現在看到卓斯弈這喝醉了宛如犯困的貓咪一樣,翻著肚皮,又坦率又乖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想到前世。那時,他長身體的年紀半夜餓肚子,大師兄就去偷偷打獵回來給他們加餐,那偷偷摸摸一起幹壞事的參與感,也像現在一樣,又親切又歡喜。
文北言故意說:“你的朋友我都不認識,去了也沒意思。再說他們都是衝著你去的,我去算怎麼回事?”
卓斯弈豪邁的一揮手:“去了你不就認識了嗎?一回生兩回熟!”
文北言:“好,下一次你一定要帶上我。”
卓斯弈四仰八叉的躺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換成了朝裏躺著的姿勢。文北言看樣子不對,忙推他:“去洗澡,洗了澡再睡。”
卓斯弈眼睛都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的還不忘交代:“你讓我睡一會兒,明天要回家,還要開車,別忘了……你也早點睡……”
他咕噥了兩句不再出聲了,文北言等了一會兒,拿出毯子來給他蓋上。
牆上的鍾已經過了10點,文北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掏出一個小紙人替身,吩咐:“守著他,什麼都依他,寸步不離。”而後又對卓斯弈施了個安眠咒,最後加固了整個房子的結界,然後才禦劍離開。
卓斯弈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既沒有做夢,也沒有半夜翻身就醒來,甚至生物鍾都沒能發揮作用,他醒來時已過了第二天早上10點,整整12個小時的長睡,讓他感到神清氣爽,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他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一看就是文北言的傑作了。
文北言坐在單人沙發上看書,穿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看見他醒來,闔上書微笑著說:“醒了?我給你做早飯。”就起身去了廚房。
不知為何,卓斯弈突然覺得這個文北言像個假人。
大概是我還沒睡醒吧,他又閉上眼睛養了一會兒神,聽見動靜才睜開眼。餐桌上擺好了早飯,法式吐司,火腿煎蛋,還有一杯牛奶。
文北言彬彬有禮的站在桌麵,宛如穿錯了衣服的英式管家:“刷牙、洗臉、吃早飯吧。”
這一趟回家,文北言的表現讓卓斯弈感到說不出的怪。不管他說什麼,文北言都說好。午飯的時候,卓爸爸卓媽媽看家裏的生意穩定了,就開始跟其他家庭裏的父母一樣上演催婚三部曲。卓爸爸鄭重其事的說:“以前你們剛接班,工作最重要,現在集團也穩定了,團隊也熟了,你們也可以都開始操心操心自己的終生大事了。尤其是斯弈,都快三十了,就算不結婚,女朋友也可以先談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