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言索性四處看了看。
采摘園裏,葡萄已經結了果子,再等一個月就會累累垂實;青青的橘子和橙子懸掛在枝頭,飽滿圓潤,收成也是可期。再往後麵,地勢平坦,是大片的菜地和稻田,一片綠油油的。在稻田中間還點綴著幾個荷塘,已有小荷冒出尖尖角了。
此外,在東南方向,一排瓦舍裏還養著豬,數一數有30多頭。
這哪裏是生意不好,規模鋪這麼大,明明是好得很。
而且,從城南郊區往市裏送外賣,這生意怎麼看怎麼不劃算。就算用縮地成寸的法術,消耗的靈力和能掙到的錢相比,也不成正比。
這個外賣,果然有蹊蹺。
文北言心裏多少有了點數,又回到小樓前麵,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40多歲的女性,穿著家常衣服,頭發隨意的紮了個馬尾,雖然看起來不太有精神,但能看出骨子裏還是位美人。文北言不等她問,就主動自我介紹:“我是文北言,我找於小舟的媽媽。”
女人呆了呆,略顯渾濁的眼睛裏閃出光芒來:“你……您是文老師?”
文北言點點頭。
女人回頭往屋裏望了望,說:“我老公還沒回來,您請進吧。”
她一邊把文北言讓進屋,一邊叫著女兒的名字:“小船,文老師來了,快去做飯。”
一隻黑貓從後麵的樓梯間蹦出來,身姿矯健,兩三下蹦到他們麵前,在最後一躍裏從貓化成了人。她依舊是下午的打扮,上來就親熱的往文北言跟前湊,說:“文老師你真的來了?你先坐,我給你倒茶,我給你做飯!”
下午還不覺得,但經曆了卓斯弈的“興師問罪”之後,文北言現在是真覺得她的領口有些低。他不露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說:“我先看看你媽媽的情況。”
於家兄妹的媽媽王慧的症狀是嚴重的頭疼,頭疼導致她難以入睡,有氣無力,嚴重時甚至連人形都不能保持。這毛病是這一兩年間才有的。
文北言以靈力探入,各處靈脈裏都有或輕或重的阻塞,頭頂鎮宮更是蒙昧不通。
這又是件奇怪的事了。
文北言問:“你是本地貓嗎?”
王慧說:“本地的貓妖都姓於,我是外地過來的。當時年輕,剛化形不久,做事情沒分寸,遇到厲害的道士,被打得現了原型,躺在路邊等死。結果被好心人撿回家救活,後來被本市的另一個好心人領養了。那是位老奶奶,我陪到她壽終正寢,才出來自己過。後來遇到了老於,就跟他在一起了。”
既然是修煉到已經化形的貓,靈脈不可能又阻塞,一定是後來的因素影響。
文北言問:“你這毛病是怎麼來的,或者說,有可能是什麼造成的,你仔細想過沒有?”
王慧搖搖頭:“這個我還真想不出來。不過,老奶奶去世之後,她的兒女把房子賣了分錢,東西能處理的都處理了。我不是名貴的品種,兒女都不要,就把我扔了。我一時沒有地方可去,又跟人在一起住慣了,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是比較困難的,也曾經躥到別人家裏去偷過東西吃。如果有問題,可能就是那段時間,不小心吃了不該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