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跟“我要去偶像去過的地方打卡”一樣性質的行為,但是為什麼怎麼看怎麼中二呢?
文北言無聊的打了個嗬欠:“你不是要決戰冷月峰之巔嗎?那你倒是上去啊。”
程遠逸不甘的瞥了眼峰頂,說:“現在我還上不去,但是,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上去,走到昔日幽荒聖君落足的地方去的。”
文北言這次是毫不客氣的吐槽了。
“窮且益堅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啊!俗世裏看,你是全球上排得上號的大集團的CEO和絕對的未來繼承人;道門裏看,你是連任了三屆的北方道修協會理事長的獨子,不到400歲就結嬰。如果你現在還算窮,怎樣叫不窮?”
程遠逸又瞥了眼峰頂,這次的目光裏帶上了些憤憤不平。
“這些都是祖蔭而已,不值一提。幽荒聖君出身於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也沒有親友師丈助力,依靠自己赤手空拳打出了天下,這才是真正的一代梟雄。”
文北言:“那你就去好好修煉,先定個小目標,比方說,超過你爹之類的。你拉著我打架算怎麼回事?”
其實文北言更想說,你現在還保持著拉風的拿劍指著我的POSE,你胳膊不酸麼?又沒有觀眾,風挺大的,算了吧。
大概是他心裏吐槽的聲音太大,程遠逸有些氣急的一跺腳:“文北言,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你怎麼還不懂呢?”
文北言滿頭黑線:“你要我懂什麼啊?”
其實他哪裏不懂,程遠逸這一套,就是經典的“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流程,他看不管是正挑還是反挑文北言都沒有要和卓斯弈撕的意思,也就改變了策略,改走“他好,但是我更好”的路線。
但是他才不要現在就懂,我跟你什麼關係啊,才見過幾麵啊,就高山流水遇知音?早了點吧。
程遠逸說:“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讚賞你的為人,欽佩你的修為。你和你哥手足情深,難以割舍,但我也沒有要你改弦易張,隻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而已。”
略停一停,他第三次毫不掩飾的望向冷月峰:“我這個理想,聽起來中二,但是我敢對天發誓,平生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過。你想想,我在那種環境中長大,你覺得我可能告訴身邊的人嗎?我真心話都對你講了,你卻一直拒人於千裏之外,你,你……”
他一句話噎住,然後突然間,劍氣一凝,朝文北言直刺過來。
而文北言,直到劍風在臉上劃出一道傷口,劍尖距離他的咽喉僅剩寸餘,都沒有動彈一下。
程遠逸失望透頂:“你……你就真的這麼……!”
文北言一改之前冷嘲熱諷的口吻,坦蕩率直的說:“不是我拒人於千裏之外,隻是修為不足,不堪做你的對手、圓你的夢想。你修為已臻元神境界,我卻連丹都沒有結,沒辦法跟你酣暢淋漓的戰一場。”
“不可能!”
程遠逸又一揮劍,劍氣貼著文北言的足尖掃過,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灰白的劍痕。
“王豫寬說,你足以與他相抗衡。他再不濟也是個元神真人,你沒有結丹,怎麼跟他抗衡?而且那一場雪,也不是一個築基的修士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