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弈對程遠逸,一直是挺豁達的態度,雖然不煩他,但也不接近他。這麼明白的表露出態度,這是第一次。
不過有卓斯弈撐腰,文北言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對程遠逸不理不睬了。看完電影卓斯弈帶他去吃江邊燒烤,滿天星鬥,江風習習,啤酒泡沫豐富沁入心脾,文北言喝了一口就美滋滋的“啊”一聲。
“我必須得說,師兄,都是你,把我帶壞了!”
卓斯弈一邊把雞爪子從鐵簽子上剔下來,一邊盡職盡責的擔當著捧哏的角色:“哦?我怎麼你了?”
文北言一邊啃雞爪子,一邊又喝了口啤酒:“你帶著我整天吃喝玩樂,都沒時間修煉了。我們修道眾人當修身養性,你看看你都給我點了些什麼?烤韭菜、烤公雞蛋、烤羊腰子!你就沒想過,要是我等會兒一個把持不住,拉著路上遇到的美女跑了怎麼辦”
卓斯弈笑了笑:“那也行啊。”
文北言啃完了雞爪子,豪邁的吐出最後一截雞骨頭,說:“那怎麼能行?我要是元陽沒了,修煉進度會落下一大截的!”
卓斯弈悠悠的“哦”了一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不是說暫時不修煉了,休息個一百年嗎?”
文北言:“我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前世活了快三千歲就修煉了快三千年,這個習慣哪是說改就改的?”
卓斯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下去了。
文北言生怕他多心,解釋說:“主要是最近幺蛾子多,我覺得還是不能坐以待斃。修為恢複了我也更能安心,比方說,萬一程遠逸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用怕他,甚至連什麼所謂的北方道修協會也不用放在眼裏。”
卓斯弈似笑非笑的說:“我倒是覺得,如果程遠逸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會跪舔得更凶。”
文北言略帶遺憾的搖搖頭。
“你別以為他是那種重情重義的人,他騙起人來可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我雖然不了解他爹,但他把他爹的做派可是學得像著呢。這種人是未來的梟雄。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不對我拔劍,隻有一種可能。”
卓斯弈探詢的看著他:“什麼可能?”
文北言的回答篤定無比:“隻有我對他像對你一樣,他才不會把我拋出去,當建功立業的墊腳石。”
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卓斯弈脫口而出:“你會嗎?”
文北言定定的看著他,他的話一直傳到卓斯弈心裏。
“他又不是我師兄。”
所以,並不是因為我。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前世,我是你的師兄。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來不及了。
你流的血,拚的命,你的爭取和放棄,都因為你的師兄。
不是因為我。
卓斯弈淡淡的笑了起來:“對啊,他又不是你師兄。”
他們酒足飯飽,叫了代駕開車回家。
在半路上,文北言終於掏出了那孤獨的鬧騰了整個晚上的手機。
程遠逸的微信有那麼多條,翻了三屏才翻完。
文北言心情很好的一一看完,叫代駕師傅停車,笑眯眯的對卓斯弈說:“我運動一會兒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