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弈愕然:“被暗殺?”
文北言:“死法不盡相同,有的發瘋而死,有的跳崖而死,有的投火自焚,有的頭疼撞牆而死,當然也有被下毒的、遭遇毒手的。後來榮饗王調查出來,發現他們都被下了‘靈蛭’。”
卓斯弈:“就是於小舟、於小船他們的媽媽中的那個?”
文北言點點頭:“對,這種手段專毀修士靈脈,且非常難查出根源來,所以於家上上下下才白忙活了這麼久還束手無策。而且非常諷刺的是,靈蛭嬌貴無比,必須要用棺液來飼養,除了口服,其他的辦法都無法進入體內。這種手段並不是北榮獨有的,它其實來源於道修。”
卓斯弈不能信了:“這麼陰毒的手段,你說源自道修?”
文北言冷笑了一聲:“就是來自道修。它最早,是道修用來炮製魔修的刑罰之一。中了靈蛭之後,魔修的靈脈會逐漸損毀。靈蛭尤其喜歡寄生在頭頂鹵門附近和下腹丹田附近,因為這兩處陽氣旺盛,乃靈力積蘊之所,但這樣一來,靈脈就會首先在這兩處淤積,讓中毒者頭疼欲裂,幹出許多如癲似狂的行為來。後來,這種手段也被用在道修聯盟的髒活兒裏,對象依舊是魔修。”
卓斯弈:“也就是說,榮景王借助大荒道修的力量,試圖鏟除河朔旱巫在北榮的勢力,並且,基本成功了?”
文北言首肯道:“對,就是這樣。不止如此,他還想斬盡殺絕,連自己剛2歲的兒子也不放過。他相信繼承了占夫人血脈的兒子,一定有與生俱來的旱巫之力。他靠撈偏門起家,現在北榮稱霸一方,自己成了睥睨四方的雄渾霸主,就想洗白上岸,所以絕對不會再留兒子的性命,因此才有了斬盡殺絕的安排。”
卓斯弈又問:“既然榮景王對占夫人血脈如此忌憚,為什麼還會傳位給饗王?”
文北言:“因為景王不要臉,但饗王臉皮更厚、手段更高。”
卓斯弈探詢的看著他。
文北言:“饗王剛回到北榮,就大張旗鼓公開了自己師承名門的經曆。前麵說了,榮景王借著道修聯盟的手趕走了盤踞在北榮的河朔旱巫,但道修都是些什麼德行,你也清楚,他這就是迎虎趕狼。北榮國內,河朔旱巫的實力低下頭去,道修聯盟的勢力就抬起頭來,並且借著大義名義,甚至比占夫人當年更加霸道無理。北榮國內,即便你隻是個剛築基的小修士,隻要和道修聯盟有關,連王公貴族,都要對你禮讓三分。”
卓斯弈:“就像五方觀?”
文北言諷刺的一笑:“太陽底下無新事啊。對,就像五方觀和王道士當時一樣。”
笑完,他又麵露惋惜之色,感慨道:“其實要我說的話,占夫人好歹和景王有夫妻之情,雖然為人強橫霸道了些,但如果當時她不強橫霸道,一意孤行要在河朔的荒野裏救人,景王早就被分屍喂野狗了,連當渣男的機會都不會有。她根本沒想到,她傾心以授、托付家門傳承和終身幸福的男人,是個白眼狼,而且還是個窩囊的、昏庸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