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君的臉紅的就像個熟透的蘋果,趕緊往門外閃,看那女孩的姿勢像是在上廁所,這可太尷尬了!
“進來啊!”官靜一把拽住他:“房子小怕什麼,隔壁那兩間房我也有鑰匙,今晚不會讓你在這受擠的。”
“我等她……等她方便完……”劉細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劈口罵道:“老靜,你這家夥不厚道,有你這樣請客的嗎?那是你妹妹吧?家裏有女眷你就不能先吼一嗓子再帶人進門?”
“不是我妹妹,是我老婆。”官靜嗬嗬一笑,把滿臉通紅的細君又給推進了房子:“你誤會了,來,進來再說。”
還真是誤會,細君進門之後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小女孩不像是漢族人,金發碧眼的,頭頂上還放著一碗水,坐在酒甕上,肩膀不動,纖細的小腰一個勁作圓周運動,有點像是練習呼啦圈的動作。
“有這麼鍛煉身體的嗎?”劉細君也不好意思多盯著小女孩看,撇眼掃了下屋子,這個房間挺趁他的意,沒有太多的裝飾,既幹淨又素潔,牆上掛著的竹雕和葫蘆雕,還有插在瓶子裏的野花,一看就知道主人屬於安貧樂道、苦中作趣的陶淵明信徒。
“明清時代,中國妓家有四大翹楚,分別是大同婆姨、泰山尼姑、揚州瘦馬和西湖船娘。坐甕就是“大同婆姨”獨有的訓練方式,練到極致,在床第間將會妙處無窮。”官靜一點也沒避諱:“我隻是讓童養媳老婆從小練了玩玩,這樣今後也能享點福。”
坐甕還有個用處他沒好意思說,大同婆姨都是妓家老鴇挑選幼女打小開始訓練,所以發育完成後,盆骨和牝戶會渾圓無比,兼具奇特的吞吸之力。
不過即使是以上的解釋,也把細君聽的目瞪口呆,他一個勁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萬惡的舊社會,怎麼有人敢冠冕堂皇地承認,正在進行萬惡的蘿莉養成計劃……有個性,我喜歡!
“你還養鳥?”這間屋子裏好東西不少,房梁上掛著的一個竹枝鳥籠迅速捕獲了細君的目光,不過籠子裏兩隻鳥可真醜,灰不溜丟,活像團頭團腦的肥麻雀。
“這是百靈雀,出獄後我特地去了趟開封,在山裏待了五六天,抓了十來隻,沒熬住冬,現在就剩了一對。”官靜摘下了竹籠子,遞給了細君:“讀過《畫舫餘譚》沒有?“百靈雀者,產自汴梁山中,羽類之善鳴者也。凡百禽聲無不曲肖,故名。尤以能學貓叫為上乘,由一二聲、四五聲、八九聲至十三聲為止。”我這對百靈還算不錯,一個能學六連發貓叫還有一個能學十連發貓叫,如果天氣再暖和點,你能聽到它們學貓叫春。”
“貓叫春像嬰兒夜啼,很難聽的。”劉細君翻著眼皮想像了一下貓叫,登時渾身直冒雞皮疙瘩:“我在家都是玩九宮鳥和金絲鳥,那聲音才叫好聽。”
“外行了不是?百靈雀學的貓叫很細膩,尤其適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時伴奏調趣。”官靜從被窩裏拽出了一個暖水袋捂著的鏤花葫蘆:“你再聽聽這個。”
葫蘆上的暖水袋一挪開,就跟按下了錄音機的開關一樣,裏頭響起了一陣陣動聽的“括兒~括兒~括兒”的響聲,異常的悅耳。
“這是蟈蟈吧?嗬嗬,我在家玩過蟋蟀,鳴蟲裏頭,一個是油葫蘆一個是蟈蟈,一直想玩卻沒門路。”劉細君把鏤花葫蘆樂滋滋地抱在懷裏,透過中空的塞子往裏看去,葫蘆頸部塞著一盤蚊香狀的銅簧,蟈蟈的叫聲從裏頭透出來時,越發的顯得清亮。
“我的乖乖,你這個蟈蟈還是個夜光品種?”細君抬起頭,兩眼血紅地瞪住了官靜:“快教我!我就學這個!”
“這是蟈蟈裏的“嬲油子”,以天津的品種最佳,從秋天起給它喂食朱砂、白薒,則通體赤而有光。”官靜笑道:“唐朝詩人劉方平有首“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的詩,講得就是香殘燭灺時,蟈蟈歡鳴,與嬌喘間作,閨樂無窮。”
“你剛才讓我跟你學做紅紙扇,現在又跟我翻來覆去地講一般人絕對不會了解的風月常識,難道你是個男妓?”細君很誇張地擺出了恍然大悟的動作,一邊咧嘴巴一邊對官靜指指點點:“我猜對了吧?你想讓我跟你學做男妓!”
“不!紅紙扇和男妓是兩碼事,男妓在過去又叫“巧士”、“才童”、“像姑”,基本上都是從男伶客串的,不過也有從小就學女人說話打扮,在****裏塞秘藥的武夫子。”官靜搖搖頭:“我們架勢堂“紅紙扇”隻學對付女人的床上功夫,自古到今,還沒有哪一個“紅紙扇”靠出賣自己的技術去掙過錢!”
“架勢堂?”
“對!你也是天都人,應該聽過架勢堂,我們紅紙扇就是所有架勢堂所有“白相人”的教官!”
“我靠……白,白,白相人的教官?”
“別問廢話了,想學不想學你給句痛快的回答!”官靜凝視著一臉呆滯的劉細君,目光炯炯。
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