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想幹嘛?”九霄心道壞了,剛剛表哥逞威風逞出後遺症了:“有話好好說不可以啊?”
“剛剛說要拔我弟弟氧氣管的是你什麼人?別跟我說不知道,這間病房就你和我弟弟兩個人住院觀察。”高個姑娘緩緩收腿,將尖銳的靴尖從二娘子的喉嚨眼挪開,她有著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標致臉蛋,因為肌膚太過欺霜賽雪,所以上麵影影綽綽的雀斑顯得很醒目。
這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冰山美人,目光也是零下三十度的低溫,隻對視了一眼,九霄就感到有股寒颼颼的涼氣從雙眼彌漫到了屁眼,恍若被人用冰棒開了後庭。
“是,是,是我表哥……”
“人呢?”
“走,走,走了……”
“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趕過來!立刻!”
“聯係不上了……”九霄哭喪著臉,手機裏一片盲音。
“看在你也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過多計較,但你得盡快跟你表哥傳個話,讓他明天去[天然居餐飲會所]報道,就說我們王家有好多氧氣管請他來拔。”冰山美女一甩自己長達腿部的超級秀發,冷冰冰地丟下了一句威脅味道不足的警告:“不要以為我是和你開玩笑,我是王鵬的女兒,如果你沒聽說過我家的名聲,現在不妨抓緊時間打聽打聽!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表哥過了時限沒來[天然居]報道,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九霄咕嘟咽了口吐沫,心想表哥這回撞鐵板上了。
“天然居餐飲會所”的老板叫王鵬,朝鮮族人氏,在廣陵市也是鼎鼎大名的****傳奇人物。據說他早些年靠賣花露水、鞭炮,種大白菜、棉花起家,現在開了個餐飲會所,暗地裏還兼做著販賣“新羅婢”的生意——據說每年冬天,他都會帶著一般人馬在遼寧省丹東市的邊境線守著,隻要北朝鮮那邊有年紀輕輕的大姑娘踏著鴨綠江的冰麵偷渡過來,他都會無條件接受……
真是倒黴死啦!九霄估計自己今天八成是撞太歲了,要不絕不會碰上這麼多麻煩事。
教訓完九霄,扈三娘也似的冰山美人對幾個黃臉膛的跟班細聲細氣地交代了幾句什麼,打發他們先走,自己欠身坐在床邊,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木乃伊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
“穎兒,派出所那邊有凶手有消息沒?”另外一個陪護的婦女遞過了麵巾紙。
“說是已經跑了,下落不明。”冰山美人痛苦地搖了搖頭:“爸爸他們已經設卡堵截了,不過暫時還沒什麼消息。”
“穎兒你放心,那個殺千刀的跑不了!”胖婦人也悄悄抹著眼角:“不知是誰家祖上沒積德,生出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活土匪,害得我們家九斤跟著受罪……”
“讓我逮著那個混蛋,我非把他醃成醬油不可!”名叫穎兒的冰山美人咬牙切齒地從檀唇中吐出了一串極度深寒的風暴:“我要讓我弟弟受的苦百倍償還於他!”
另外一張病床上的九霄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毫不懷疑王鵬的女兒有這個能量。二娘子偷偷摸摸說道:“我們要不叫醫生過來調個病房吧?媽的黑社會世家誰惹得起?”
九霄還沒來得及表態,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官靜鼻梁上架著海藍色的太陽鏡,拎著大包小包的車厘子、火龍果和鮮花,嶄新筆挺的繡紅色西服和長碎發雖然有點濕漉漉的,但更顯氣宇軒昂,俊俏風流。
酒肉和尚抬頭一看,麵色先是一喜,跟著又是一冷,掄起枕頭砸了過去:“不想看到你,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