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被官靜用手一遮攔,在空中彈落一條弧線,恰好砸在冰山美人的香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官靜趕緊道歉:“哥們之間開個玩笑。”
冰山美人冷眼掃了這個帥的罄竹難書的美男子一眼,看到對方滿臉的誠懇和歉意,心頭一軟,默默彎腰撿起枕頭遞給了官靜,什麼也沒多說。
“你發什麼神經!”走上前將枕頭重新幫九霄墊在腰上,官靜假意慍怒地擰了擰酒肉和尚腮幫子上的肥肉。
“不怪他,吃了啞巴虧,誰的心情都不會好。”二娘子歎口氣,接過水果和鮮花放在床頭櫃上:“你說說看,沒招誰也沒惹誰,打個籃球也能打進醫院,冤不冤?”
“我回去就聽說了這事,當時沒過來幫忙打架是我和細君的不對。”官靜關起了病房的窗子,將越來越大的風雨全部攔阻在戶外,摘下太陽眼鏡坐到床邊,似笑非笑地看住了肥頭大耳的九霄:“說說,傷哪了?”
“一進醫院就躺進了手術間,還[備皮]了,你看看,你看看!”酒肉和尚氣嘟嘟地指住了包子一樣的腦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不錯眼地往旁邊瞄,生怕那個冰山美人看到了誤會:“媽的,氣死我了,白挨一頓胖揍。”
“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官靜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個保鮮膜裹好的長條狀物事,用身子側擋住不相幹的視線,輕輕對九霄晃了晃。
花和尚倒抽一口涼氣,保鮮膜裏裹著的分明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二娘子張大了嘴:“靜哥兒,這不會是……”
“我和細君一回來就去找了動手打你的那個混蛋。”紅紙扇用腳勾過垃圾桶,將那根保鮮膜裹著的斷指扔了進去:“那群油漢子起先也想反抗的,細君抽刀當胸紮翻兩個,剩下的都不敢動了,我本打算斬一隻爪子給你帶來的,後來看他跪在地上磕頭告饒,一時心軟,隻給他留了個小小的紀念——想欺負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日……”九霄和二娘子徹然無語,木木地看住了官靜。
“你放心,這事是我下的刀,報的也是我的名號,苦主認慫則罷,如果他想往上捅,怨有頭債有主,無論是誰都隻能來找我。”
“把那玩意收起來,收起來。”九霄推了推二娘子,讓他把垃圾桶裏那根斷指撿出來藏好,待會找個安全的地界妥善處理。砸了砸嘴,花和尚又是感動又是焦急地看住官靜,半晌半晌才說出一句囫圇話:“太過了……靜哥兒,你做的太過了……我沒想過要對方付出這麼大代價……何況這樣也會給你帶來大麻煩的……”
“我不能讓你白白受人****,你是我的朋友!”官靜冷笑:“麻煩?能有什麼麻煩?大不了再進去待個十年八年的,又不是沒在裏麵待過。”
“丫頭的事是怎麼處理的?丫頭人呢?”花和尚一拍腦袋,趕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盒登喜路,拆開封抖抖索索撒給官靜:“她現在怎麼樣?那個小B杆子是誰?有沒有找出來狠狠揍一頓?”
“房間裏不要抽煙,這裏還有其他的病人。”紅紙扇推開了香煙:“丫頭沒事,電話裏說的怪嚇人的,我和細君去了才知道,她被同學給勸住了,至於我是怎麼處理那個小癟三的,你就不用問了。”
“細君呢?他咋沒跟你一起來看我?”九霄覺得自己確實也不用問,按照官靜的脾氣,估計那個小王八蛋現在就跟另外一張病床上躺著的木乃伊一個德性。